他笑聲漸歇,目光變得深邃起來:“為你司馬家平反?這條路,可不好走!那需要潑天的功勞,需要直達天聽的功勛!就憑你一個小卒?”
“就憑我!”
蕭辰站得筆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大周軍功爵制,斬敵首級,論功行賞!斬首十級,可為百夫長!若我能陣斬敵酋,立下奇功,何愁不能上達天聽?何愁不能為忠良洗冤?!”
他目光炯炯地看向黃岳:“校尉大人!蕭辰請命!愿為先鋒斥候,深入敵境,刺探軍情,尋機殺敵!用韃子的頭顱,鋪平我的功勛之路!請大人成全!”
黃岳臉上的笑意徹底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審視。他看著蕭辰,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個不起眼的小卒。
那眼神中的銳氣,那話語中的決絕,那敢于向命運拔刀的勇氣……絕非池中之物!
“深入敵境,刺探軍情?尋機殺敵?”
黃岳緩緩重復著,聲音低沉,“蕭辰,你可知道,這九死一生!韃子斥候,皆是百戰(zhàn)精銳,兇殘狡詐!你孤身一人……”
“大人!”
蕭辰打斷他,眼神堅定如磐石,“正因為九死一生,方顯其功!我蕭辰,愿以性命作注,賭一個翻身的活路!賭一個為她、也為我搏一個未來的機會!請大人,給我這個機會!”
“好!等我安排!”黃岳朗聲大笑,也沒多說什么,轉身離去。
蕭辰轉身回到土屋,輕輕關上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將外面世界的冰冷與殺意暫時隔絕。
她蜷縮在簡陋的土炕一角,身體仍在微微顫抖,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剛才院外那刀光劍影、殺氣騰騰的一幕,讓她仿佛又回到了家破人亡、被押解流放的絕望時刻。
“沒事了。”
蕭辰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他走到火盆邊,拿起鐵鉗撥弄了一下炭火,讓那點可憐的熱量更均勻地散開?!八麄儠簳r不敢來了。”
司馬羽抬起頭,那雙秋水般的眼眸里盛滿了驚魂未定和后怕,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珠。
“他們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個陳兵”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無助。
蕭辰走到炕邊,蹲下身,目光與她平視?;鸸庠谒饨欠置鞯哪樕贤断旅靼档年幱?,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沒有了方才面對陳兵時的滔天殺意,只剩下一種沉穩(wěn)如山的堅定。
“怕嗎?”
他問。
司馬羽咬著下唇,點了點頭,又用力搖了搖頭,眼淚終于滑落:“怕但我更怕連累你我我是個災星”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陳兵那怨毒的眼神,巨大的負罪感幾乎將她淹沒。
“災星?”
蕭辰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帶著特種兵王特有的睥睨,“在我這里,沒有災星。只有我蕭辰認下的女人?!?/p>
他的話語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可是”
“沒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