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甚至無法掙扎,只能用發(fā)出動物瀕死前的哀鳴。那聲音凄哀,配合它鼻腔中涌出的大量血花,更顯得它凄慘可憐。
“它不過是一只妖獸,不懂人與人之間的彎彎繞繞。你又何必對它下此狠手呢?”
身后傳來一陣嘆息。
“聽不懂不是錯,看不見也不是錯,錯的是聽不懂、看不見,卻偏偏長了張愛說話的嘴?!?/p>
白拂英抽出劍,甩落劍上的血。血珠滴落在在地上,紅得能刺痛人的眼。
“由此可見,口舌是埋下爭端種子的禍根。若它再說出惹怒我的話,我就會斷它四肢、剝皮放血,現(xiàn)在替它除去這禍根,難道不是在救它嗎?”
身后又傳來一聲嘆息。
“它只剩殘魂,你現(xiàn)在斷它口舌,又戳瞎了它的眼,狛日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能活一天,也是賺了?!?/p>
白拂英轉(zhuǎn)過身,看著說話的人。
“孟長老,你特意過來找我,就是要說這些的嗎?”
隨著她的動作,孟長老的身影映入眼簾。
他是玄云的守山長老,和白拂英從前感情匪淺。
上次兩人見面,還是玄云大會時。那時他特意為玄云求情,可惜被白拂英拒絕了。
大半年未見,孟長老的樣子變了很多。要知道,修士相貌幾乎不會發(fā)生改變,即使壽終,也是維持著最年輕時的樣貌。
可孟長老卻蒼老了許多,鬢邊有了白發(fā),連眼神都變得頹然。
白拂英看著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陌生。
她感覺自己好像不認(rèn)識他了。
孟長老也盯著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孟長老對她,同樣感到無比的陌生。
從以前,到現(xiàn)在,兩個本來熟悉的人,忽然變成了陌路的陌生人。
所以,白拂英沒有把劍收回劍鞘。她望著孟長老,表情在暴雨中變得朦朧。
片刻后,她淡淡開口。
“我知道了,你不是來說教的。你是來阻止我的?!?/p>
孟長老苦笑一聲。
“是。我是來阻止你的。玄云投靠魔神山,的確是犯了錯,但它應(yīng)該得到公正的審判,到時候我絕無話說?!?/p>
白拂英靜靜聽著。
“而你以前是玄云的弟子,雖然與玄云恩斷義絕,但這些弟子,從前都是你的師弟師妹。白拂英,你不要呈一時之快,犯下大錯。”
白拂英道:“如果我偏要殺了他們呢?”
孟長老深吸一口氣,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雨水還是汗水。
“那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吧。只要我在,我就絕對不允許你濫殺玄云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