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的搭配,都很容易讓自己看起來像售樓處賣樓的,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不太一樣。
他的容貌相當(dāng)出色,身材高挑修長,尤其是配上那副眼鏡,讓他看起來斯文之余又不會顯得呆板,很像是個教書先生。
好在這個人躲得快,灑出來的紅酒沒沾到身上。
他對殷弘寧露出一個安慰似的微笑:“放心吧,沒有灑在身上。幾位也是出來游玩的?”
這人還挺自來熟的,社恐遇上了社牛。
殷紅羽站起來:“是,我們那什么,公司團建,格爾木三日游,明天就走?!?/p>
戴眼鏡的男人目光逐一在四個人的臉上看過去,笑了笑:“貴公司的人,容貌都相當(dāng)出色?!?/p>
秦以川的手指在玻璃杯上摩挲了一下,本能地感覺有點奇怪,但是具體哪奇怪,又不太能說得出來。
“您過獎,干我們這一行的,還是長得好點,容易和別人打交道?!币蠹t羽說道。
殷紅羽這話是個玩笑,那男人也聽出來了。
男人笑了笑,沖她伸出手:“您好,我姓易,容易的易,易星瀾。”
殷紅羽客氣地回禮:“這名字起得真有學(xué)問,殷紅羽,殷商的殷,紅色羽毛的紅羽。這是我弟殷弘寧,那位是我老板,姓秦,以及秦老板的心腹小跟班,荀言?!?/p>
“諸位幸會。相逢是緣,我敬諸位一杯?!币仔菫懩闷鹁票?。
他杯子里的酒只剩下一小半,但是舉止大方,進退有節(jié),秦以川也沒端架子,五個人碰了個杯,易星瀾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萍水相逢的一個插曲,似乎就這么過去了,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回酒店之后,秦以川將腿翹在茶幾上,整個人窩在沙發(fā)里,壁掛電視正在放晚間新聞,他眼睛盯在電視上,可心思卻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
連敲門聲響了兩遍都沒聽見。
荀言只當(dāng)他仍不高興,想了想,還是推門進來,將一罐溫?zé)岬呐D谭旁谒氖诌?,轉(zhuǎn)身就想走。
畫皮離間事件|奇怪的易星闌
荀言來找秦以川,來了一會兒沒說什么,便要走了。
“大晚上的過來,別急著走,有些事兒奉老前輩在前,你不想說,我也不強行問,但是眼下無人,我不想您有事瞞我?!鼻匾源ㄕf道。
荀言垂著眼睛看地板,仍不吱聲。
“您如果不說,我就去找奉老前輩問,當(dāng)年的事情,每一個標(biāo)點符號我都要問個清清楚楚。當(dāng)年十萬山川都是他的眼線,你做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是如果這些事我從他那才能知道,荀言,我就不會再把你留在身邊了?!鼻匾源ㄕf。
荀言的神情一瞬間繃緊。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新聞聯(lián)播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荀言終于開了口:“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你自請兵解,以自己魂魄尸骨鎮(zhèn)守黃泉裂縫。但是你是神體,哪怕是尸骨,對幽冥中的那些東西來說,也帶著致命的吸引力,他們循著味道,遲早會找上門來。你當(dāng)年收留我的時候就知道我天生雙魂,一魂為鬼一魂為人,若要將你徹底藏起來,我自己的魂魄是最好的選擇?!?/p>
“放屁,只為了這種事,隨便抓點幽魂小鬼鎮(zhèn)壓在廟里也就是了,犯得著用堂堂鬼王的元神?”秦以川罵道。
“因為我不想再做鬼王了。你在時,尚且可以鎮(zhèn)住我另一半魂魄的血煞之氣,可是之后,你留下的封印根本維持不了太長時間,我不想受血煞之氣的控制,還不如破釜沉舟?!避餮哉f道。
秦以川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滋味。
生逢亂世,他身不由己以身殉道,荀言同樣比他強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