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鬼 第165節(jié)（第1頁）

碼頭上他們租船的船主家里燈還亮著，但是門鎖著，人不在。秦以川把船靠邊停住，顧不得檢查有沒有停穩(wěn)，就沖著人群聚集的地方趕過去。

人群最里層是四五個民警，拉著警戒線，不讓任何人靠近。一個心寬體胖的大概是附近派出所的所長之類的領(lǐng)導，正在抹著滿腦門子的汗打電話。

巷子里沒有燈，借著路口的路燈和警燈那么一點光亮，只能看得見里面躺著的是個人，但是除此之外任何細節(jié)都沒有，光從這么兩眼里，看不出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荀言：“你們聞到魚腥味了嗎？”

秦以川：“魚腥味？”

李桃夭和荀言一頭。

特殊的命案

鄭陽用力動了動鼻子：“我怎么什么都沒有聞到？”

殷紅羽：“我也沒有?！?/p>

荀言：“是一種很怪的魚腥味，很像風干了很久之后的魚骨發(fā)出的那種味道?！?/p>

秦以川正納悶這是一種什么味道，就見打電話的那個派出所所長無意中往他們這邊一扭頭，也不知道是看見了人，那張稍微有點過于圓潤的臉上，立刻露出大喜過望的神情，從人群中艱難地擠過來，雙手緊緊握住鄭陽的手，被壓低的聲音里就差露出哭腔來了：“鄭警官，您在這里可真的太好了！我這正在求爺爺告奶奶地請求上級聯(lián)系咱們異控局?！?/p>

鄭陽：“什么情況？發(fā)生命案了？”

所長拉著鄭陽趕緊往警戒線里面走，避開了群眾之后，有些遲疑地看向秦以川他們。

所長：“這都是局里的同事？”

鄭陽：“是?！?/p>

所長：“那就好說了。的確是發(fā)生了命案，但是這位死者……她的死亡方式實在有點特殊，我們可能處理不了?！?/p>

所長邊說，邊招呼旁邊的警察遞過來手套和口罩。

所長：“具體的我怕自己形容不清楚，鄭警官，辛苦您親自去看看?！?/p>

鄭陽覺得奇怪，戴上手套，殷紅羽要了一個手電，想了想，又讓民警請圍觀的居民離遠一些，鉆過警戒線，走到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影身前，打開手電。

地上躺著的是一個年輕女性，目測年齡大概在二十五到三十之間，樣貌長得還不錯，但臉頰兩側(cè)各長著一排青色的魚鱗，脖子往下皮膚雖是正常的，但是手臂只剩一半，看傷口的樣式，是被什么長著鋒利牙齒的東西生生撕裂的。從心臟到腹腔同樣有一道巨大的撕裂傷，里面的內(nèi)臟已經(jīng)基本不見了；屬于人類的腿的位置是一條魚尾，她死亡的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短，魚尾上的鱗片都已經(jīng)干燥得翻卷起來。

這是一條被獵殺的人魚。

湊得近了，秦以川幾個人終于反應(yīng)過來剛剛荀言說的風干的魚骨的腥味是什么。

鄭陽：“這傷口是魚類才能制造出來，但是魚類的自相殘殺也好，獵食也好，一般都發(fā)生在水里，極少會有魚類會在陸地出現(xiàn)這種行為?！?/p>

殷紅羽：“咱們那會可才剛剛得到消息，附近的水族族長，正在追捕一個逃走的水族重犯。該不會這么巧吧？”

鄭陽：“很有可能不僅就是這么巧，還是結(jié)果非常不好的那種巧，這種殺了人之后，直接將尸體扔在一個偏僻巷子里的行為，無論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族長能做出來的事情。”

秦以川：“紅紅，你去前面第三條街第倒數(shù)第二戶人家，看看他們家孩子的病情是否有好轉(zhuǎn)或者惡化。帶著李桃夭一起去?！?/p>

李桃夭又露出不情愿的那種神情，只不過她對秦以川的行事也有了幾分了解，雖然不愿意，但也沒有多做什么試圖爭取，只能扁著嘴跟在殷紅羽身后走了。

鄭陽和派出所這邊交接，將案子正式轉(zhuǎn)到異控局，出警的民警都松了一口氣，配合鄭陽的安排，按照正常行兇案的流程，對附近的居民一一進行走訪。

此處的人不管是想幫忙也好，看熱鬧也好，都聚在這里，也省的民警在一一上門進行排查。只不過這種走訪能獲得的線索通常相當?shù)挠邢蓿嶊柋旧硪矝]有對此抱有多大的希望，這樣做的目的之一，其實是為了讓居民相信這真的是一樁普通的兇案，而不會惹人懷疑這里面有什么超自然的東西作惡，以免引起普通民眾的恐慌。

但是這種臨時性的走訪，卻并非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