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件事他已經(jīng)解釋了無數(shù)次。
他在華山解釋過,他在洛陽解釋過。
他在林平之面前解釋過,他在師父面前解釋過,他在小師妹面前解釋過,他甚至還在林平之的舅父們面前解釋過。
但是什么時候有人聽過他的解釋?
從來沒有。
每一個人,都只是聽從于自己想要相信的,而這些人里,沒有一個人想要相信的是他。
除了……
令狐沖忽然道:“夏姑娘,你怎么不問我究竟有沒有偷辟邪劍譜?”
夏初兒理所當(dāng)然道:“你沒有做的事,我為什么要問?”
令狐沖愣愣的看著她。
那些這些年以來一直在他身邊朝夕相處之人,不愿意相信他。
而一個與他僅僅一面之緣的女孩子,卻這般愿意毫不猶豫的相信他沒有做過這件事。
令狐沖只覺得自己的眼眶似乎都有些shi潤起來。
夏初兒:“……”
她忍不住在心里輕嘆道:“我一直以為我已經(jīng)很多情了,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才叫真正的多情。”
她很少見到這般多情的人,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更加沒有辦法開口。
但是總是要開口的。
要說的話,也總是會說出來的。
于是夏初兒嘆了口氣,輕聲道:“令狐公子,你師父不是因?yàn)樯鷼馑話佅履阕?,他已?jīng)寫了英雄令f廣發(fā)天下各大門派,說你與魔教私通,要將你逐出華山劍派,從此以后,五岳劍派中人,只要見到你,盡可直接殺之。”
她這句話宛若晴天霹靂。
令狐沖幾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愣的看著夏初兒許久,才道:“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當(dāng)然知道是真的。
他雖然與夏初兒相識并不久,僅僅兩面之緣,但他早已經(jīng)將夏初兒當(dāng)做了自己最真摯的好朋友。
而一個真摯的好朋友,自然是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欺騙他的。
但是……
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師父,如何能夠說得出這般決絕,這般冷酷的話語?
夏初兒也知道,這并不是一個需要自己去回答的問題,因?yàn)榱詈鼪_從來都沒有當(dāng)真懷疑過這句話的真?zhèn)?,所以他?dāng)然不需要一個當(dāng)真的答案。
他這般問,只是因?yàn)樗粫r之間無法接受這件事。
畢竟這幾乎是一件徹底顛覆他過去二十年人生的事情。
夏初兒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