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兒莞爾道:“不錯。但是雖然我覺得它很丑,香帥卻不能說它丑。雖然我可以笑自己,但是香帥卻不準笑我!”
楚留香好奇道:“為什么?”
夏初兒眨了眨眼睛,威脅道:“因為香帥別忘了,香帥的婚服可是還在我手上。若是香帥嘲笑我,我就往香帥的婚服上畫一只一樣丑的小鳥來報復香帥!”
女孩笑吟吟的看著她,拍手道:“到那時,所有看到香帥的人,都會嘲笑香帥的!”
楚留香失笑。
他摸了摸鼻子,無奈道:“我說你怎么這么熱情,主動要幫我做婚服,原來是為了用它來威脅我。”
夏初兒面色一紅,道:“香帥可別冤枉我,我可從來沒有想要威脅香帥。是香帥先嘲笑我的!”
楚留香含笑道:“看來,我以后再也不能嘲笑你了,是不是?”
夏初兒拍手道:“不錯!香帥以后只能夸我!”
楚留香看向這個風箏,認真道:“這風箏畫的真是巧奪天空,栩栩如生?!?/p>
夏初兒:“……”
她欲哭無淚的看著這個出自自己筆下的丑丑的風箏。
說來真是奇怪,明明是她要求楚留香不能嘲笑她,明明楚留香確實沒有再嘲笑她。
她說楚留香只能夸夸她,楚留香就當真很配合的在夸獎她。
但是她畢竟不是一個瞎子,也不是一個傻子。
所以她知道自己方才究竟繪制出的是一個怎樣的圖案。
當楚留香對著這樣一個風箏大家贊美,甚至于就連他聽她的話,而故意認真起來的語氣,都變得好像是一種新穎的嘲諷。
夏初兒輕嘆道:“香帥,你還是嘲笑我吧。”
楚留香忍不住笑出了聲。
夏初兒把手中的畫筆遞到楚留香手里,順勢拉著他的手搖晃著,撒嬌道:“香帥,你棒棒它,只有你能幫它啦!”
她這話說的是事實。
并且她根本想不出來,這天下間,可有任何事情會是楚留香所不擅長的。
只見楚留香提起畫筆,隨手點了幾下,以她原本掉落的那一團顏料為底圖,將其快速鋪開,然后又換了一種顏料,輕巧的重新繪制了眼睛的形狀,還點上了一點高光。
這是一個多么美麗的風箏!
它的色澤如此繽紛,它簡直是全世界最絢爛,最多彩的小鳥!
而她此前下錯的那一筆,也已經(jīng)徹底混入進了這繽紛的彩色之中,根本看不出任何違和,只讓人覺得,仿佛那一抹顏色本就該在那里一樣。
夏初兒愣愣的看著這不過寥寥數(shù)筆,就在楚留香手中發(fā)生翻天覆地變化的彩繪,忍不住輕嘆道:“我現(xiàn)在才明白,我方才的威脅半點力度都沒有?!?/p>
楚留香一愣,低頭看向她,輕聲道:“為什么這么說?”
夏初兒道:“因為以香帥的畫技,就算我當真故意弄壞香帥的婚服,香帥也能夠立刻把它補救回來,甚至于比之前更加好看……根本不會發(fā)生,所有人都嘲笑香帥這種事?!?/p>
楚留香無奈一笑,摸著鼻子道:“你方才的那句話確實毫無威脅,但是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