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嗎?
恐懼,像瘟疫一樣,在應天府的權貴圈子里蔓延。
沒人敢串門,沒人敢議論。
甚至,沒人敢睡覺。
他們只能睜著眼睛,在無邊的黑暗和恐懼中,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或者,是錦衣衛(wèi)的繡春刀。
東宮。
書房里,燈火通明。
朱標坐在書案前,神情專注。
他面前鋪開的,是一張明黃色的絹帛。
他手中的筆,穩(wěn)如泰山。
他正在擬寫那一道,他父皇口中的“罪己詔”。
他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仁厚和猶豫,取而代de,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
陸仲亨和費聚被殺的消息,他已經(jīng)知道了。
他的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甚至,覺得有些快意。
父皇是對的。
對這些已經(jīng)爛到了根子里的勛貴,任何的仁慈,都是對大明江山,對天下百姓的不負責任。
想要開創(chuàng)一個全新的時代,就必須用雷霆手段,掃清一切障礙。
哪怕,這代價是血流成河。
“臣,德薄能鮮,識人不明,誤用奸佞胡惟庸,致使朝綱敗壞,社稷幾?!?/p>
“此皆朕之過也?!?/p>
“朕,有罪于天,有罪于民”
每一個字,都寫得力透紙背。
這不是一份認罪書。
這是一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