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頁）

謝酒朝秋建中看去，對面的人坐在辦公桌后，臉色慘白，肉眼可見的精神萎靡。

他朝里走，在桌子上敲了敲。

秋建中略抬了抬眼，就低下去：“來干什么？寫標(biāo)書遇到困難了嗎？”

“不要找我。我不會幫忙?！?/p>

他的周遭全是黑霧，幾乎將他整個人掩埋。

唯一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在隱隱綽綽中閃現(xiàn)。

謝酒看得分明，那張看似無動于衷的臉上，有兩只兔子頭在交替出現(xiàn)：一個及其兇狠，裂開鋒利齙牙，仿佛要?dú)⒈M天下人；一個無比凄慘，眼淚汪汪扁著嘴，仿佛被天下人所拋棄。

謝酒捏了捏口袋里的主控系統(tǒng)。

也不知這個副本的數(shù)據(jù)是如何制作的，將npc心中所想全部貼在了臉上。

也算有趣。

謝酒繼續(xù)往前走：“寫標(biāo)書不難，我們會做好的。請秋總放心?！?/p>

對面的表情和緩了些。兇殘和凄慘的表情交替也不再那么頻繁。

謝酒不想再繞圈子，直接問：“秋總來公司多少年了？”

聽到這句話，秋建中臉上的交替表情突然停住，凄慘兔子留在這里。

它原本欲泣欲訴的表情僵住了，扁著的嘴一動不動。但眼神中的悲傷卻逐漸退去，逐漸變得清明，不過一瞬間，那份清明再次消失，眼神里只留下了滿滿的迷茫和困惑。

“多少年了？”

他喃喃自語，仿佛竭力在回想一個答案。

謝酒牢牢盯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變化。

突然間，凄慘兔子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整個兔子頭開始放大、再放大，幾乎充斥著秋建中整個上半身。兔子嘴里突出的尖厲齙牙伸出來，還不斷發(fā)出尖厲的慘叫。

兩只兔子重疊了。

那慘叫幾乎刺破謝酒的耳膜，讓他一時失聰。

可謝酒不管不顧，直接撲上去，一把抓住秋建中肩膀：“你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是不是？”

秋建中根本無法回答。

兔子頭在他臉上一次次放大、又收縮；再放大、再收縮，一邊凄厲地慘叫，一邊齜牙咧嘴，就像一只被驚懼到的怪獸，處在混亂和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會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