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梨初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
這是哪里?
她試圖撐起身子,一陣劇痛立刻從全身各處襲來。
低頭看去,自己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已經(jīng)換成了一套絲質(zhì)睡衣。
床頭柜上放著一個空藥碗,旁邊是已經(jīng)取下的吊瓶針頭。
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
暴雨、刺眼的車燈、劇烈的撞擊、那個穿雨衣的身影和刺鼻的硫酸氣味。
她沒死?
溫梨初艱難地挪動雙腿下床,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喉嚨火燒般的疼,仿佛吞下了一整塊烙鐵。
樓下空無一人。
整個別墅安靜得只有她虛弱的腳步聲回蕩。
溫梨初扶著樓梯扶手慢慢下樓,目光掃過寬敞的客廳。
簡約的現(xiàn)代風(fēng)格,沒有多余的裝飾,卻處處透著低調(diào)的奢華。
餐桌上擺著幾瓶礦泉水。
溫梨初像沙漠旅人見到綠洲般撲過去,顫抖的手指擰開瓶蓋,迫不及待地要將冰水灌入灼燒的喉嚨。
“喝這個,那個涼。”
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突然從身后頭頂傳來。
溫梨初嚇得手一抖,水瓶眼看就要掉落。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瞬間包裹住她的小手和瓶子,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下墜的水瓶。
那只手比她的大了整整一圈,掌心溫?zé)岣稍?,完全將她的手籠在其中,無名指上戴著個鉑金戒指,冰涼的金屬貼著她的皮膚。
溫梨初緩緩轉(zhuǎn)頭。
男人比她高出大半個頭,黑色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結(jié)實(shí)的小臂。
最引人注目的是左眉上一道淺淺的疤痕,給這張英俊的臉平添幾分野性。
他微微垂眸看她,瞳孔是罕見的琥珀色,看著她眼睛里沒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