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聿禮麻木的聽著她的控訴,對此已經(jīng)沒有多大感覺,“你媽呢?”
付淺搖頭,“不知道,她一天到晚打牌,知道了也不會管我?!?/p>
“那你現(xiàn)在是想怎么做?”
付淺咬住嘴唇,眼底漫上水汽,撈著紙巾的手一下握攏一下分開。
付聿禮說:“或者你想讓我收留你多久?”
付淺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p>
“出來打工,他會過來找麻煩,但如果好好上學他不可能鬧去學校對不對?”
付淺諷刺的“呵”了一聲,“每學期交學費我都是全班最后一個,甚至要到老師親自上門催債的地步,生活費就更談不上了,我每次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拿一點,不發(fā)現(xiàn)還好,一被發(fā)現(xiàn)就又是一頓揍,這個學你說怎么上?”
這些事情付聿禮此前并不知情,他以為付淺過的不算幸福美滿,至少有生母在也不至于太差。
顯然是他想多了,碰上都不作為的父母,只會更糟,哪會變好?
他也近乎是這么過來的,因此沒做蒼白的安慰,只說:“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
“你能解決多久呢?我說過我反正也不愛讀書,更讀不好,白白浪費時間和精力,我現(xiàn)在就是想跟你一樣離他們遠遠的?!备稖\無力的望向窗外,感覺生活將她逼迫的已經(jīng)退無可退。
當晚她在付聿禮的公寓住下,問她是否還去上班,付淺搖頭表示出了這個事情很難再做下去,同事們的議論和有色眼睛另說,付國林肯定又會找過來。
付聿禮給了她備用鑰匙可以在工作日白天自由出入,同時讓她盡快打算之后的去向。
安愉得知后并沒有多驚訝,上次看到付淺的時候她就預料到做不久,只是會出于這個原因也是沒想到。
“一直在你那邊住著也不是個事,或者可以讓她來我這里工作?!卑灿渌尖馄毯筇嶙h。
“你這邊的工作沒有一樣是她可以勝任的。”
“那不一定,端茶倒水總可以的,何況她年紀還小多接觸一些事物增長資歷也是好的?!?/p>
付聿禮笑了下,沒應下來。
兩人這會在星巴克坐著,付聿禮出門見客戶,恰好安愉在附近,便約著見一面。
安愉看了他一會,男人白凈若瓷的臉上沒什么情緒。
“我不覺得這是負擔?!卑灿涞吐曊f,“能幫到你不是一件好事嗎?”
“不是?!备俄捕Y搖頭,“事情就在眼前擺著,是不是負擔不是你說了算的?!?/p>
“我們之間需要分這么清?”
“不是劃分距離,我只是希望自己是可以站在你身前人,而不是躲到你背后?!?/p>
原生家庭太糟糕的關系,在與安愉相處的時候付聿禮總時不時的會感覺到自卑,他并不是生來就站在光明中,還有她沒見過的陰暗面。
付聿禮有時候甚至會想,在安愉得知自己曾差點殺了自己的父親的時候,還會不會有眼前的平和安慰,取而代之的是不是恐懼和遠離。
這些東西他越來越不敢深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