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指了個方位,“應(yīng)該在那邊廂房休息,你可以去問問?!?/p>
“謝謝?!?/p>
綠意深深,斑駁的光影落在臺階上,付聿禮一步一步上前,轉(zhuǎn)彎又一步步下落,隨后到了西北角。
那里拉了一根繩子,有人在吃力的晾曬棉被。
付聿禮過去給她搭了手,對方扭頭看過來,臉上有明顯的詫異。
“找你有點事?!备俄捕Y朝后退了步,“這會有沒有時間?”
玄靜還沒回過神,怔愣著點頭,“好,稍微等我一下?!?/p>
她拍了拍被子,又俯身撿起地上的兩個臉盆跑進(jìn)屋里,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
“去那邊走走吧,山上空氣好?!彼χ嶙h。
玄靜俗家名字叫羅敏娟,沒什么文化,到了一定年紀(jì)被家里安排著相親結(jié)婚,只是后生活并不美滿,付國林雖說按時上下工,也會準(zhǔn)點給她生活費,卻偏偏喜歡酗酒,酒后情緒失控就會傷人。
最開始雖然會動手,倒不至于多嚴(yán)重,羅敏娟性子溫吞觀念老舊便默默忍著。
只是后來付國林的情況越來越離譜,家暴這種事也越來越頻繁,被打到短暫昏迷都有。
付聿禮初一的暑假,羅敏娟帶著滿腦袋血終于跑路了,誰都找不到她,那陣子付國林像只瘋狗逮誰咬誰,兩父子也大打出手好多次。
然而不管怎么瘋,老婆確實找不回來了。
日子繼續(xù)往后過,付聿禮開學(xué)沒多久,羅敏娟來過一次學(xué)校,在校門外等他放學(xué)。
她哭著讓兒子原諒她,說自己也是無路可走,她還想活著,想好好活著。
她告訴付聿禮自己的住所,讓他有時間可以上山找她,至于后面的路只能靠他自己走,她幫不了什么了。
付聿禮沒吭聲,只是點了點頭,隨后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去搭公交車。
他好像沒理由去怪羅敏娟什么,這是他的母親,長久困苦的活到現(xiàn)在,想為自己爭取想要的生活無可厚非。
只是放他獨自面對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的時候,他也多少有點絕望和難過。
山里的空氣確實比市區(qū)好上很多,迎面吹來的風(fēng)中都有清新的草木香。
他們緩慢走出一段路,付聿禮開口問:“你有想過換個地方生活嗎?”
“我這個年紀(jì)還能去哪里,而且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青燈古佛的日子,挺好的。”
付聿禮點點頭,“有件事對你來說可能不太好,但還是希望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p>
玄靜疑惑的看向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