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硯之言簡意賅,“你打算去虞家過,還是跟我去容家?”
虞婳沒有猶豫,“當然跟你回家。”
容硯之輕哂,“太陽果然打西邊出來了,往年中秋,你都是回虞家過的?!?/p>
這話聽上去沒有多少埋怨,倒充滿了譏諷。
虞婳想了想,是啊,跟容硯之結婚后,逢年過節(jié),他們都是各回各家過的。
她也是喜歡找虐受,回回去虞家,都是看他們一家親,自己像個外人。
所有的討好賣乖,在他們眼里,恐怕只覺得犯惡心吧?
上一世,她印象最深的,就是這次的中秋。
因為裴望和虞江月成功訂婚,她在虞家看見裴望,整個人跟得了失心瘋一樣,沖到他面前,質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虞江月。
最后得到了自重二字。
那一刻,虞婳只覺得絕望,于是看見依偎在裴望身旁的虞江月,上前抓著她不放,說她搶走了自己的一切——
虞婳想,爸爸媽媽是她的,哥哥也是她的,裴望也應該是她的。
如果沒有虞江月,她才是跟裴望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其實這樣的想法不該有的,可是,她真的就是會控制不住的這樣想…然后變得不甘心,很不甘心。
她只是表達了自己的痛苦,晃了晃虞江月,虞江月就暈倒了。
自那以后,虞家再也不歡迎她回去,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后虞家沒她這個女兒。
難受嗎?當然難受。
不過那是上一世的虞婳。
如今,虞婳早就不奢望那一家人把自己放眼里了。
于她而言,血緣關系,是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東西!
虞婳唇瓣輕掀,和容硯之對視時,無所畏懼地說:“容硯之,我說過,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所以,我以后都只想陪著你,黏在你身邊,至于虞家……”
“我和他們并沒有多少感情,他們的女兒是虞江月,而我只有你和我們的孩子?!?/p>
容硯之眼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流轉,他看著虞婳,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