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荼欣喜地跟著駱安臨出了門,朝著大門口而去。
剛到大門口,來的人還沒來得及見到,楚星然就騎著他近日新得的頗為引人注目的小白馬出現(xiàn)在了門口,朝著駱安臨吹了個口哨,很是流氓:“吁,駱大公子,看我這馬怎么樣?剛得的,花了我頗多銀錢呢!你呀,別整天抱著你那小肥貓了,多無趣?。 ?/p>
駱安臨瞥了他一眼,瞅了眼望葉,輕哼一聲,便將望葉朝著楚星然扔了過去,望葉也不負所望地成功給楚星然招蜂引蝶的臉上來了幾爪子,然后在楚星然嚎叫之際蹦回駱安臨懷里。駱安臨這才開口,帶著蔑視:“你的馬也只是表象好看罷了,內(nèi)里太虛,跑不過一天,還有,我家望葉,不是肥貓,注意你的措辭!”
楚星然捂著傷口xiong膛氣的起伏不定,從馬上蹦了下來,戳著駱安臨的xiong口,“你個沒良心的,當(dāng)初是誰陪你從某人沒了的陰影中走出來的?轉(zhuǎn)頭就恩將仇報!”
駱安臨拍掉他的手,“一碼歸一碼,請你以后叫它望葉,它有名字!”
楚星然順著他,無奈妥協(xié),“好好好~望葉,小望葉!行了吧?真小氣!”
駱安臨這才想起來出門的事兒,看了看門口,不遠處,楚星然的馬后面,就站著一個一身紅衣的人,還帶著個黑鷹面具,一頭長發(fā)披散著,倒是像極了江湖里的女俠客。
不過等來人開口,駱安臨剛開始的想法便戛然而止……
“據(jù)本官下人言,你能幫我?”駱安臨居高臨下,盯著那人的眼睛,打算盯出點兒東西,奈何對方的眼神太過平靜,他扔出去的石子兒沒有半點兒聲響。
那人一開口,聲音像是被風(fēng)雪刺傷一般,極其難聽,“明人不說暗話,大人血淬宮那批貨,很難交出去吧?我有辦法!”
駱安臨聽聞,神色未動,冷笑:“呵,不過是一批貨罷了,本官又沒觸犯什么律法,自有送出去的時機!看來,本官的下人還須改進,這樣的貨色也值得我出來一趟?”
清荼被駱安臨一個眼神戳過來,心里一百個小人兒在哭泣……
駱安臨剛準備帶著看戲的楚星然轉(zhuǎn)身回去,那人突然又開口,“若是被滿朝大臣知曉駱大人堂堂首輔,陽奉陰違,私自調(diào)查葉家闔府殉國一事。駱大人,又該如何自處?”
楚星然聽見大驚失色,不過也是很有眼色的沒有說話。
駱安臨沒說話,那人又道:“葉家一事,圣上也沒查出半點蛛絲馬跡,該罰的罰了,該殺的殺了,此時若是揭出,無異于揭圣上的傷疤,揭百姓的傷疤,也動滿朝文武的大忌,駱大人,不是么?”
駱安臨抱著望葉,轉(zhuǎn)過頭看了那人一眼,撇下一句“進來吧”便帶著楚星然進了門。
“你怎么回事兒?葉家的事,圣上已經(jīng)明令禁止私下查探了,你又何必以身犯險?”楚星然追著駱安臨問。
“何必?怎么就何必了?葉傾漓何等人也,怎么會敗在區(qū)區(qū)十萬大軍手上?若不是四周都求不到援手她怎么會坐著等死?又剛好我被派遣去處理蝗災(zāi),葉將軍也剛好遇襲,葉夫人又死的不明不白,哪來那么多的剛好?我不能讓她帶著怨恨和不甘死去,我定要查清楚??!”駱安臨顯然有些激動,說話的音調(diào)都高了些,好在楚星然提前把下人都揮手散退。
“這事兒圣上親自查了一年都沒有查出結(jié)果來,最后只能以殉國為葉家全家大葬,你能查到什么?別傻了駱安臨,她已經(jīng)死了,你還要麻痹自己到什么時候?此事一旦定詔,那就只能以殉國處置,本身葉家一家殉國就已經(jīng)惹得四周虎視眈眈了,你若再要掀出什么風(fēng)浪,動搖民心,不就違背了她的本意?她保家衛(wèi)國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民生安穩(wěn)?外患已有,不可再添內(nèi)憂,你平日里多么沉穩(wěn)的人,這次怎么也這么糊涂?”楚星然握著駱安臨的肩膀,說的沉重。
駱安臨低著頭,說的話都帶著些顫抖,“阿星,我若不查清楚替她報仇,她不會瞑目的,她沒有人可以再幫她討回公道了,只有我,我不能放著她不管,沒能及時救她已經(jīng)是我最后悔的事了,連替她報仇,你也要攔著我嗎?”
楚星然抓緊駱安臨的肩,“可是你是大云的首輔,你有你應(yīng)盡的責(zé)任,你自己看看,因為她的離去,我們大云已經(jīng)應(yīng)付了多少次其他國家的試探了?你自己不也忙的腳不沾地嗎?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當(dāng)我求你行不行?先放下這件事,等以后風(fēng)平浪靜了,我們再仔仔細細調(diào)查,保證替她報仇,好不好?”
駱安臨沒說話,也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推開了楚星然,回了書房。
不久,駱安臨看著堂下帶著面具的人,淡淡然開口:“條件!”
“我?guī)湍阏{(diào)查,你替我提供錢財!”
駱安臨挑挑眉,“我怎么相信你有調(diào)查的實力?”
那人摘下面具,看的駱安臨愣在了原地。
“當(dāng)然可以,駱大人看這張臉熟悉否?”
駱安臨愣愣地,想伸手靠近,才又想起面前的人不是她,輕咳一聲,“易容術(shù)?”
“不錯!”
駱安臨笑笑,整個人憔悴中帶著一絲生氣,“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