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告訴我這些嗎?你這個賤人!”
溫儷看了鑒定報告,腎上腺素飆升,從床上跳起來向季縈撲去。
梁硯川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扔了回去。
溫儷腦袋撞在床邊,起不來,喘著粗氣,虛汗密密麻麻從額頭落下。
季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你以為承當下你女兒做的一切,在她眼中你就是個好母親嗎?不,你只是個替死鬼而已?!?/p>
“你閉嘴!”
溫儷眼眶猩紅,死命地抓住自己的雙肩,面無血色。
季縈繼續(xù)道:“你以為顧恭寵你就是愛你嗎?不,你只是他專一人設的遮羞布,如今又有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巴不得喪偶,而你絕癥晚期,無力回天了?!?/p>
“哪個女人?你說是哪個女人?”
溫儷氣得要發(fā)瘋了。
梁硯川小聲道,“走吧,別現在鬧出人命?!?/p>
季縈看向溫儷,唇角勾起一抹絕冷笑意。
“溫女士,你女兒棄你,你老公放逐你,到頭來你連死都只配死在牢里!”
凌晨一點,兩人離開北區(qū)警局。
季縈一直攥著手,指節(jié)發(fā)白。
梁硯川不放心她開車,自己當司機送她回家。
一路上,季縈很沉默。
到了公寓樓下,梁硯川輕聲道:“回去睡一覺,什么也別想?!?/p>
季縈喉嚨干澀,啞著嗓子問他,“做完這些事,我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變成魔鬼了?”
曾經的她,連魚都不敢殺。
如今為了活命,害鄭杏斷了腿,又親手把溫儷推下地獄。
這雙手也沾滿了血,洗不干凈了。
梁硯川伸手覆上她緊繃的指節(jié),滿眼心疼。
“不,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不會為弄臟的手而感到疼,可你會,因為你是人?!?/p>
梁硯川拇指劃過她的臉頰。
“縈縈,為了活下去,你沒有錯。我很高興你在艱難的時候想起了我,不管將來怎么樣,我都會在你身后,我……不會再離開了。”
季縈眼眶發(fā)紅,卻沒有留下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