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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明智的抉擇，整個人逐漸放松xia來。陶然跟他說“到了”的時候，小少爺居然很給面zi地笑了一xia，還自己主動去把后備箱開了。

他那個兒童款的拉桿箱對陶然的shengao來說，只能收起拉桿拎在手里。何遜言實在被家里教得太好，連這dian小事都不肯給陶然添麻煩，看見了就立刻伸手，要自己拿箱zi。

陶然沒跟他搶，只是順手rou了一xia他柔ruan的tou發(fā)。何遜言也知dao這是夸獎自己的意思，有dian靦腆地笑了。他的五官糅合了父母的優(yōu)dian，認真的時候那種說一不二的肅然像足了他爸爸，笑起來又有吳越y(tǒng)遺傳的，來自遙遠shui鄉(xiāng)的一線溫ruan。

這么漂亮的孩zi，長大了還不知dao要禍害誰去。陶然這樣想著，一面看著他像個成人一樣井井有條地歸置自己的個人wu品，一面展開他帶來的校車路線圖仔細研究。

“我們現(xiàn)在在這兩站的中間，你想去哪個？”

何遜言很有禮貌地停xia動作，走過來看著陶然作答：“交通樞紐那一站。那站上車的同學比較多，每次校車在那兒都要多等一會兒?！?/p>

陶然忍不住笑：“你怕我不常走這條路，算不準時間，是嗎？”

一般人都會猜小孩zi是怕自己遲到，或者覺得多賴一分鐘床都是好的，像陶然這樣把話攤開來說，真的把他當大人看待的，何遜言很可能是第一次見。驚訝之xia，他直愣愣地抬tou看了陶然一yan。

這個特立獨行的大人看他的yan神，飽han著他理解不了的gan慨。

“你跟我小時候，還真的是像……”

嘆息般低柔的聲線讓何遜言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可這句話又怎么會聽錯。

“好啦，明天就an你說的辦。我們七dian一刻chu門，這樣七dian半肯定能到你的校車dian。我早上一般會隨便zuodian東西吃，你想吃什么？”

何少爺看來是打定主意不想麻煩他：“路上買就可以了，我平時都在校車上吃?！?/p>

真是省心得不能再省心了。陶然只好把浴室里的瓶瓶罐罐、床tou燈開關和空調(diào)遙控qi一一交代給他，最后替他關好了門。

在盡量不gan1涉他的前提xia，陶然仔細觀察了何遜言小朋友好幾天，發(fā)現(xiàn)他連彈琴都不需要自己陪著查錯音之后，也就徹底放xia了擔心。

這孩zi在心態(tài)和行為上，都達成了遠超年齡的自律。除了最gan興趣的數(shù)學和鋼琴，別的事qg都完成得飛快且挑不chuao病。然后他一旦開始練琴或者zuo數(shù)學作業(yè)，那簡直是無人之境，別說在別的房間叫他了，就算走到他背后站半天，他都未必能發(fā)現(xiàn)。

于是一大一小從此相安無事。除了要接他回來，再照看一頓晚飯之外，何遜言的存在就只剩琴聲可以證明了。

如果他彈錯了，或者哪一段老是節(jié)奏不對，陶然聽到了會提dian一xia不要著急，慢慢練，或者自己過去示范一xia。兩人的交liu也就僅限于此，雙方都覺得tg舒服。

最近陶然也確實是忙。今年的農(nóng)歷年在二月tou，一月底是項目經(jīng)理們一年一度的回顧考評。常錚給他的評價是不用擔心了，但正因為兩人合作太多，不少別的合伙人只知dao有陶然這個人，業(yè)務上毫無交集，所以考評的書面準備就更要周全。數(shù)據(jù)、陳述、圖表、客hu反饋都要收集匯總，親手zuo成能見人的東西，陶然也是焦tou爛額。

合伙人級別的考評也放在年前，為了來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