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薇剛要笑他,就被他拉住手腕按在料理臺上,吻落下來時帶著黃油的甜香。
吐司落在地上的輕響被淹沒在唇齒交纏的水漬聲里,他的手探進她的圍裙,指尖劃過她腰間的軟肉,引得她輕輕顫栗。
“蛋要焦了。”韓薇推開他時,臉頰紅得能滴出血。
陳莫舔了舔唇角,看著她慌亂地關(guān)火盛蛋,忽然覺得這清晨的陽光,比昨夜的月光還要撩人。
“一會兒可以再煎一個?!标惸搽S著韓薇,將她摟至懷里,兩人再度回到了臥室。
……
早餐擺在餐桌上時,晨光已經(jīng)爬滿了桌布。
韓薇的吐司抹了醬,陳莫的咖啡里加了兩勺糖,兩人的膝蓋在桌下悄悄碰在一起,像兩只偷嘗禁果的小獸,既緊張又甜蜜。
窗外的鳥鳴聲混著煎蛋的香氣,韓薇忽然想起當年剛上班時,也是這樣的清晨,她躲在操場看臺上,看著他在跑道上跑步,陽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原來有些等待,真的能等到花開。
晨曦剛漫過政達小區(qū)的樓頂,給灰藍色的樓宇鍍上一層金邊。
陳莫的車駛出地下車庫時,輪胎碾過濕漉漉的地面——昨夜下過場小雨,空氣里浮著泥土混著青草的涼味。
副駕上的韓薇正對著小鏡子梳理頭發(fā),淺粉色的襯衫領(lǐng)口別著那枚天鵝胸針,晨光透過車窗斜斜切進來,在胸針上折射出細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在她鎖骨處。
“教案帶了嗎?”陳莫換擋時,目光掃過她膝頭的帆布包——和昨天去樂美城時拎的是同一個,只是今天里面塞滿了課本和備課筆記,包帶磨出的毛邊在晨光里泛著白。
陳莫想,自己應該給這個女人買些禮物了。
車窗外,早點攤的白霧正裊裊升起,炸油條的油星濺在鐵皮鍋沿,噼啪聲混著豆?jié){的甜香飄進車窗。
韓薇指尖頓了頓,耳尖還帶著點未褪的紅:“放心吧,昨晚檢查三遍了。”
她轉(zhuǎn)頭看他,晨光在他下頜線描出清晰的輪廓,胡茬剛冒出點青色,路邊的垂柳被風拂得輕晃,枝條掃過車窗,留下幾道淡綠色的影子。
陳莫笑了笑,伸手替她把滑落的安全帶扣好,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
這觸感讓他想起昨夜的溫存,韓薇頸間的香息混著沐浴露的甜味,至今還縈繞在鼻尖。
車剛拐過街角,實驗小學的紅磚教學樓就撞進眼簾,墻面上爬滿的爬山虎沾著晨露,門口的梧桐樹下已經(jīng)站著幾個背著書包的學生,校服在晨光里泛著藍白相間的光。
“就在這兒停吧,免得被同事看到?!表n薇解開安全帶時,聲音細若蚊蚋。
她獨身了這么多年,學校的同事也都是知道的,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一大早她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這事兒就不知道會傳成什么樣兒了。
她推開車門的瞬間,陳莫有些猶豫,他本想對韓薇說,晚上過來接她,但是突然又想到了昨晚與于知夏約好的,今天要一起吃飯,于是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風卷著操場的塑膠味飄過來,遠處傳來早自習的預備鈴聲,叮鈴鈴地撞碎了晨間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