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斬殺時凌厲果決的手,此刻直接扔了劍。
那柄本命法器“當(dāng)啷“一聲砸在青石板上,沈懷瑾飛身沖過去,終在落地前一瞬接住了俞眠。
她蜷在他懷里像是被風(fēng)卷落的花瓣,輕飄飄的不像樣。
那櫻草色的襦裙撕裂開來,被血浸透,尖尖的狐耳,絨毛被血黏成一綹一綹。
“懷瑾”
俞眠窩在他懷里,使勁往他胸口貼,手指無意識揪住他的衣襟。
好生委屈地喚他:“懷瑾,懷瑾,我好痛”
俞眠從未受過這樣重的傷,方才還不覺得,現(xiàn)下沈懷瑾一來,她就覺得傷處痛得要命。
她又委屈又顫抖:“我明明什么都沒做,他憑什么打我,好痛啊,懷瑾”
足有她一人長的尾巴,懨懨地卷著他的腰。
那劍雖未傷及要害,但卻在她腿上劃開了條長長的口子。
俞眠伏在他懷里,帶著顫抖的哭音:“沈懷瑾,你們?nèi)祟惡糜憛挕?/p>
嘴上說著討厭,可又忍不住朝他身上貼。
柔軟的身軀在懷里顫抖,往常朝他亮晶晶笑著的眼睛滿是淚水。
沈懷瑾手背上青筋隱現(xiàn),動作卻更加小心翼翼:“對不起,是我沒用,沒保護(hù)好你?!?/p>
“乖,沒事了?!彼壑俏舶桶矒?,“往后我會替你報仇,今日是我無用。”
他打不過那道人。
出生起未嘗敗績讓他自傲。
即便面對周天景這樣死而復(fù)生的怪物,他也自認(rèn)為有足夠能力保護(hù)她。
而今日竟給她報仇的能力都沒有。
若他足夠強(qiáng)大,今日之事便不會發(fā)生。
沈懷瑾知道她現(xiàn)在并不想聽這個,她只是委屈,只是害怕,只是痛。
他這沒良心的妻子,或許以妖的年齡來說還年幼。
殺人都下不了手,像個等著教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