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菁面如死灰,原來在秋雨眼中有多高傲,如今就有多沮喪。
秋雨見秦菁沒說話,就這么一直看著她,看得她自己的心里都覺出害怕之意。
秋雨:“秦姨娘,您……”
秦菁:“再給我打一盆水,越滿越好,快!”
秋雨慌忙應(yīng)道:“好、好,我這就去,你別急!”
秋雨把水打來,本來還想說什么,卻被秦菁趕出了房。
見平日里咄咄逼人的秦姨娘今日這么怪異,秋雨頓時(shí)心里沒數(shù),于是便跑到了正院,和春雪說了起來。
春雪聞言,問:“秦娘子這樣子多久了?”
秋雨:“沒有多久,今日出門前還好好的,一回來就這樣了。”
春雪又問:“她今日同誰出的門?又去了哪里?你沒跟去?”
秋雨:“今日一早,秦娘子讓我給他梳妝打扮,梳妝打扮之后上了車駕,就把我留下了,也沒說去哪兒,只讓我在家等著,回來的時(shí)候也只她一個(gè)人……”
秋雨這話讓春雪覺得更怪異了。秦娘子在這府上除了趙瑞之外,也沒什么可信任的人了,只剩下秋雨一人,如今出門連秋雨都不帶上,這是能去哪兒了?
秋雨見春雪不說話,問:“姐姐,我家姨娘不會(huì)是魔怔了吧?”
春雪道:“別瞎說,我聽著指定是碰到什么事兒了……”
兩人正說著,只聽宋魚在屋中喊道:“春雪,最新的賬都齊了嗎?”
春雪應(yīng)了聲“來了”,轉(zhuǎn)而對(duì)秋雨道,“你先回去照看著,我得空跟少夫人說說,看她如何安排?!?/p>
言畢,春雪進(jìn)了屋,伺候起宋魚來。
宋魚正低頭看著賬,微微皺眉問道:“賬房里最新的賬就這些了嗎?”
春雪:“嗯,都在這兒了?!?/p>
宋魚:“奇怪,這賬好得很,一點(diǎn)怪異都沒有……”
春雪一笑:“賬對(duì)了不是好事兒?jiǎn)幔俊?/p>
宋魚搖搖頭,卻沒說話。算算時(shí)間,趙瑞投靠段王也差不多這個(gè)時(shí)候了,卻怎么沒動(dòng)靜?
春雪陪在一旁,見宋魚埋頭看賬,非要找出什么,插話道:“賬上沒有怪異之處,人有怪異的事情算嗎?”
宋魚抬眼看向她,問:“這話是何意?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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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廂,自打那日趙之棠和柳括定下了甕中捉鱉之計(jì)后,柳括便潛在了左府長(zhǎng)達(dá)半個(gè)月之久。
左奕在朝中多年為官,深諳為官之道、老奸巨猾,要抓到他的把柄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趙之棠偽裝成了一個(gè)馬夫,在左府的馬廄待了這許久,看上去平平無奇,卻是一個(gè)極好的隱蔽身份、刺探消息的途徑。
要知道左奕府中最重要的消息都是通過其心腹快馬加鞭送出去的,只要知道用馬的情況,并可以知道左奕一黨幾時(shí)出動(dòng)。
臨近天亮,在馬廄里小憩的趙之棠突然被左奕的手下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