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和江淮的“家”,我發(fā)現(xiàn)門鎖密碼被換了。
打給江淮,他沒接。
我在門口,吹了半個小時冷風(fēng),他才開著車,載著周淼,慢悠悠地回來。
周淼從副駕上下來,腳上穿著的,是我最喜歡的一雙限量款拖鞋。
她挽著江淮的胳膊,像個女主人一樣,對我挑釁地笑。
江淮開了門,一臉不耐煩。
“大晚上折騰什么?不知道公司事多嗎?”
我沒理他,徑直走進臥室,拖出兩個大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我打開衣柜,發(fā)現(xiàn)我一半的衣服,都被扔在地上,衣柜里掛滿了周淼的衣服。
我的梳妝臺上,我那些昂貴的護膚品被掃到一邊,取而代之的是周淼的全套海藍之謎,小票就扔在旁邊,五萬多,刷的是江淮的卡。
周淼倚在門口,陰陽怪氣。
“許總監(jiān),不好意思啊,我東西比較多,江淮說你的東西反正也不常用,就先收起來了。”
我忍著惡心,把自己的東西一件件裝箱。
那本我和江淮一起做筆記的《營銷管理》,被周淼拿來墊了桌角。
我抽出來,想扔掉,周淼卻尖叫起來:“別動!我這桌子是意大利定制的,幾十萬呢,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江淮立刻沖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
“許念!你又發(fā)什么瘋!趕緊收拾完滾蛋!”
我徹底被激怒了。
“江淮,你忘了這家公司怎么來的?你忘了啟動資金是誰賣了父母唯一的遺產(chǎn)換來的?你忘了第一個客戶是我在臺風(fēng)天里堵了八個小時簽下來的?”
這些話像一記記耳光,扇在江淮臉上。
他臉色漲紅,惱羞成怒。
他開始全盤否定我的過去:“過去的事提它干什么!我是公司董事長!我說了算!你吃了我九年,穿了我九年,沒有我,你現(xiàn)在還在擠地鐵!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大呼小叫?”
這話,誅心。
我看著眼前這個因為心虛而面目猙獰的男人,徹底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