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了免提,電話接通,老師的聲音清清楚楚。
“秦語(yǔ)楠?在的在的,剛吃完早飯,挺好的?!?/p>
爸爸把煙摁滅:“你看,果然是你瞎想!若吟辦事,我們放心?!?/p>
我看著他們,后脖頸一陣涼。
白若吟背過(guò)爸媽,突然沖我晃了晃手里的紙條。
上面是楠楠的字,歪歪扭扭:“媽媽救我”。
手里的搪瓷碗摔在地上,碎片濺到腳邊,我瘋了似的撲過(guò)去抓她的手。
“這是什么?楠楠在哪?”
白若吟疼得尖叫,紙條飄落在地。
秦止安拽住我的胳膊:“白禾寧!你又發(fā)什么瘋!”
白若吟猛地拽了把自己受傷的手,紗布滲出血跡。
她蜷在地上哭喊:“姐姐別打我,這紙條我真的不認(rèn)得……”
秦止安拽開我,彎腰撿起紙條看了眼便撕碎。
“你連孩子的筆跡都要仿,白禾寧!你真讓我惡心!”
他力道太猛,我被推得踉蹌。
肚子狠狠撞在桌角,膝蓋磕在瓷碗碎片上,鉆心地疼。
可我顧不上這些,死死盯著紙碎,手腳并用地爬過(guò)去,想拼起來(lái)。
那是楠楠的字,是她在求救。
媽媽捂著心口掐我手臂:“禾寧,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爸爸一掌摑到我臉上:“為了針對(duì)若吟,連這種下作手段都用,體面全被你丟盡了!”
他們圍著白若吟,蹲在她身邊哄。
沒(méi)人看我一眼。
肚子里的墜痛越來(lái)越兇,像有把鈍刀在里面攪。
我張了張嘴,救命聲逐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