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如何回答。
心里的傷口太深,不是馬上就能愈合的。
他沒有強求,只是默默地坐下,直到我困意來襲睡過去,才把我抱回楠楠身邊。
把我放在床沿時他的動作很輕,像怕碰碎易碎的瓷器。
借著月光看見楠楠的小眉頭皺著,替她撫平,掖了掖被角,看她小手還攥著那只缺腿的小木馬,換成她愛的兔子玩偶。
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
秦止安站在門口,身后跟著的人抱著幾大箱子,全是楠楠喜歡的玩偶和我愛的東西。
他突然跪下,膝蓋砸在石板上。
“禾寧,警察局的筆錄我都看了,白若吟承認了所有事。”
“是我瞎了眼,是我對不起你和楠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楠楠見了他,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跑進他懷中,而是往我身后躲。
我指著門:“傅驚塵,把這些東西扔了?!?/p>
傅驚塵走過來,一腳踹翻箱子,玩偶滾了一地。
“秦止安,我說過,你不配。”
“她們有我照顧,你這不負責的丈夫和父親,趁早滾出她們生活!”
秦止安不管他,紅著眼撲過來:“我知道錯了!我可以彌補!”
傅驚塵一拳砸在他臉上,又覺得不夠,三兩拳打在他臉上。
他的身后是秦止安躲不開的,秦止安受了這幾下,踉蹌著倒地,暈了過去。
傅驚塵拿出手機:“叫救護車,拉去醫(yī)院醒醒?!?/p>
沒過多久,爸媽也來了。
他們頭發(fā)白了大半,媽媽手里捧著個紅本本:
“禾寧,白家的產(chǎn)業(yè),都轉(zhuǎn)到楠楠名下了,是爸媽的一點補償……”
我看著紅本本上的名字,沉默了很久。
沒有拒絕,等楠楠十八歲知曉這些事情后,再決定。
爸爸嘆氣:“我們老了,守不住這些了,等楠楠長大了,這些給她傍身?!?/p>
他們把紅本本放在桌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日子漸漸回到正軌。
我重新拿起攀巖繩,開了個攀巖博主賬號,視頻里全是我在巖壁上的樣子。
像從前一樣,恣意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