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好好一個儒生,怎么忽然到你嘴里就也能成佛了?
再說你們佛門不是講究個“我佛唯一”嗎?
何大先生茫無頭緒,首先便懷疑這是不是老禿驢的什么陰謀算計。
可是老和尚清慧大受震撼的臉色也不像是偽裝,似乎真沒料到高僧轉(zhuǎn)世的徒弟竟然會成了這副癡傻模樣。
這可奇了怪哉。
小禿驢方才還在書院里宣揚佛法,怎么才過了片刻,就跑回來大逆不道地宣稱人人可成佛了。
這是忽然瘋了不成?
“孽徒,你怎敢說出這種混賬話?我佛唯一,即為真理!你你要當(dāng)什么佛?”
老和尚氣得話都說不囫圇了。
何奇事和這老禿驢磨了半天嘴皮子,都沒能破其心境,眼下疑似瘋癲的圓真跑進(jìn)來,短短兩三句話就辦到了。
讓這老禿驢動了真火。
不過將心比心,何奇事也不是不能理解老和尚的憤怒。
如果換成是他兒子忽然連鞋都丟了一只,瘋瘋瘋癲癲跑了過來,再沒頭沒腦說什么他們父子都是圣人。
他照樣也淡定不下去。
不趕緊削上一頓使其清醒,難道真覺得自己配稱圣人?
“不不不,師父!不是我要成佛,是眾生皆可為佛!”
“眾生皆可——”
“夠了!孽徒你還要造下多少口業(yè)?”
清慧老和尚這一聲大喝便有佛光乍現(xiàn),澄澈如琉璃,燦燦似金光,普照著圓真。
圓真心湖之內(nèi)如落天雷泛起陣陣梵音,瞬間便淹沒掉了他心湖之中泛起的貪嗔癡愛恨愚,達(dá)到了六根清凈的境界。
瘋癲與癡狂全都消散無蹤,他站在原地,只剩下了茫然。
然后似是無意識的雙手合十。
那份隨著轉(zhuǎn)世而來,深種體內(nèi)的佛性便再度浮現(xiàn)而出。
“何大先生,老衲有話要問我這劣徒,恕老衲失陪不能同先生飲茶了?!?/p>
“無妨,飲茶隨時都行,今日和大師聊的也已經(jīng)很開心了,等之后大師得閑了我再來與大師暢談”
何奇事離開時,臉上的笑容不僅比之前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