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想的太淺了。
謝彬堂想的更深一些,考慮的更多。
所以想不明白。
收養(yǎng)孤兒,然后再暗中賣掉。
這種踐踏著人性的殘忍生意,如果不是有豐厚的利潤,哪會有人鋌而走險,冒天下之大不韙呢?
可是再如何暴利。
受限于體量和規(guī)模,一個育嬰堂能賣出多少?一個西豐樓又買的下多少?
相較于泱泱大焱,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
大皇子就算還沒坐擁天下,那也是大焱皇子,含著天底下最大的金湯匙出生,當真會差這點銀兩?
還是說……
在黑暗之中,還有更多的育嬰堂,更多的西豐樓,沒有露出來呢?
盡管人證物證都已經(jīng)有了,互相佐證毫無疑點,指向的結果似乎清晰明了,但他卻始終覺得這事哪兒都透露著邪門,好似在看不見的地方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不知什么時候就會降下暴雨。
在河面掀起漣漪。
讓路上布滿泥濘。
他沉吟了片刻,最后問出了一個問題:“竇舵主,你和那位大皇子間的交易……漕幫,知情嗎?”
“當然知道啊,幫主還讓我對這門生意多上些心,漕幫要是能和大皇子搭上線,這是大好事,我算是是咱們幫里的大功臣。”
竇江流提及此事,神情之中還有幾分得意。
看得出來,這位天水城分舵舵主對漕幫不說什么死后當結草,那至少在生前是與有榮焉,很樂意成為漕幫的功臣。
謝彬堂皺緊的眉頭,幾乎要擰到一塊了。
過了數(shù)個呼吸。
他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徐年和張?zhí)焯煲獑査裁?,顯然也不必當著竇江流的面,跟著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