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伙房里的雞鴨都沒能幸免于難。
徐年和張?zhí)焯於键c了點頭,省了介紹火蛇幫的三言兩語,郁蕓紡得以直入重點。
“火蛇幫的幫主萬仲裘以前是漕幫的一個堂主,雖然后來離開了漕幫,但是他能在京城拉攏人手成立起火蛇幫,其中多少也有漕幫的授意和幫助……”
漕幫總舵在江揚郡,十四個分舵坐落在漕運航道的一處處沖要之上,但別說進京城了,就連一個靠近京城的都沒有。
這是大焱朝廷為了鉗制漕幫野蠻生長設(shè)下的限制之一。
但漕幫像是會安分守己的樣子嗎?
明著進不來,那就繞個彎。
我自己進不了京城,那就扶持別人進京。
就好比一些名門望族,會資助當?shù)卮_有文采的窮書生赴京趕考,這總沒什么問題吧?況且就算誰覺得有問題,但漕幫又不會明著宣揚自己扶持了哪些人,查起來都是個麻煩事。
就算不畏麻煩的查下去,受漕幫扶持的人可能也僅僅是拿了漕幫的銀子,距今為止還沒在京城犯過什么事情,查到了也是白查。
像是萬仲裘這種與漕幫有舊之人,顯然就是漕幫比較偏好的扶持人選。
拿了漕幫的銀子進京,萬仲裘本來也順風順水,拉起了個火蛇幫,安安穩(wěn)穩(wěn)舒舒坦坦混著日子,對上打點對下欺壓,時不時再收拾一兩個不長眼的江湖少俠。
直到遇上了天魔教護法尋先生那么個催命的玩意兒,拿著漕幫手諭跑上門來連吃帶拿不說,沒吃過癮就把他的飯桌都給砸了個稀巴爛,倒了八輩子血霉。
蹲在鎮(zhèn)魔司大牢里的萬仲裘痛定思痛,既然漕幫不當人丟了這么個燙手山芋陷我于危險之中那就別怪我不仁,于是乎坦白一念起,剎那天地寬。
為了不掉腦袋,萬仲裘交代出了許多事情。
其中有一件事情不怎么起眼,是說育嬰堂和漕幫有穩(wěn)定的河運生意往來,但具體是運了些什么他也不清楚。
這本身只是件平常事,京城里頭不知道多少商戶調(diào)運貨物都是和漕幫合作,京城物美但價格可算不上便宜,育嬰堂要是從外地購買了大宗米面布匹等生活所需然后讓漕幫運來京城,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但巧的是,郁蕓紡的東家知道這件事情后卻起了疑心,特意調(diào)查了一下育嬰堂。
結(jié)果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就查出了販賣人口的齷齪。
之后郁蕓紡才孤身一人馬不停蹄的趕往天水城,就是擔心還有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育嬰堂的齷齪,拿到證據(jù)后借題發(fā)揮興風作浪,要把大皇子拖入這灘污水之中。
卻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已經(jīng)有人先一步拿到了西豐樓和漕幫的物證。
順便一提,漕幫在天魔教護法尋先生的事情里其實也是受害者。
鎮(zhèn)魔司發(fā)現(xiàn)漕幫都和天魔教勾勾搭搭了當然不會沒了后文,但是漕幫被鎮(zhèn)魔司找上門時也很懵逼,還以為是朝廷終于容不下漕幫,要扣上一頂私通天魔教的大帽子了。
畢竟咱們雖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天魔教那是碰都不能碰的禁忌,好端端的怎會去作這個死呢?
結(jié)果就是,最后鎮(zhèn)魔司和漕幫聯(lián)手排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漕幫里面的一個堂主腦子發(fā)昏暗中信了天魔教,私自以漕幫的名義和印信寫了一封手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