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都不要了。
如果是長途奔襲,馬自然是比雙腿更好,但現(xiàn)在這生死一線,他一個六品武夫能夠爆發(fā)出來的速度遠勝過馬。
但還是那句話。
想來可來,但能不能走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俞可奉已經很果斷的判斷出了局勢,做了最正確也最是無情的抉擇,但是九道流光在斬過了鐘濤之后,去勢未有半分衰減,劃破了長空。
千步之外。
不論是俞可奉還是鐘濤,都覺得這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可攻,可退。
但是就如他們最開始沒能預料到郁蕓紡的同伴之中會有一位道門大真人,后來沒能料到會有輕松斬掉蛟首的儒道法寶,如今了錯估了一分為九的劍丸是何物。
這枚分光劍丸可是鐵匠宗師世家楚家世代相傳的珍藏兵器之一。
豈是一般貨色的劍丸能夠媲美?
速度之快,在徐年近乎無窮無盡的靈力驅使之下,千步距離也不過是一念之間,果斷而無情的選擇固然為俞可奉爭取到了些許時間。
但這遠不足以逃出徐年的一念。
流光斬過,劍氣錚鳴。
疾馳的俞可奉像是被重重踢了一腳的皮球飛了出去,摔倒在地滿身是血,維持著他最后一點生機沒有立刻消散的卻不是深厚的境界,而是心中那份強烈的不甘。
不甘死在這里。
艱難地向前爬行,向著遠方伸出手,似乎在遠方有人在等他,等他牽起手。
只是。
事事豈能如愿呢?
縱然滿腔不甘也不過是殘喘了片刻而已。
俞可奉在地上拖出數(shù)米長的血跡之后,伸出的手終究是無力地垂了下去,最后一點生機便隨著不甘一同消散,蕩然無存。
或者說。
回歸了天地。
徐年要是知道俞可奉這么不甘,會不會放他一條生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