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魔司的牢房三面環(huán)墻,剩下一面是鐵柵欄,沒有窗戶。
很悶,卻又很冰涼。
在這連綿雨季中能夠滲出水的地板上鋪上一層薄薄的稻草,便已經(jīng)是犯人休息的床鋪了,馬思淳躺在稻草床上望著覆著薄薄青苔的天花板,感覺就像是泡在了淺淺的水缸里面。
從身體到心神,都有些涼。
原本以馬思淳六品武夫境的修為境界,他縱然沒到可以無視冷熱的地步,但這點寒氣也難以對他造成什么樣的影響,但問題是戴上了鎮(zhèn)魔司的鐐銬與枷鎖,血氣便無時無刻不被抑制著,便有些難以抵御寒氣滲進(jìn)身體里面了。
如果是全盛狀態(tài)下的武道宗師,或許還有機會強行沖開鐐銬與枷鎖,但暫且不說只要血氣稍有異動,鐐銬便會不斷震動巨響,就說這是可是在鎮(zhèn)魔司的大牢里面,鎮(zhèn)魔司可沒有善待囚犯的規(guī)矩。
就說三餐伙食,只要管著能夠不餓死就行了。
長期處于饑寒交迫的狀態(tài)下,即便是武道宗師的強橫體魄也只會不斷衰弱。
越來越?jīng)]有力氣。
失去威脅。
馬思淳也沒有要越獄的打算,他就默默地在牢房里面待著,鎮(zhèn)魔司送來什么他就吃什么,偶爾那位陸金衣進(jìn)來問話,問什么他就答什么,相當(dāng)配合。
坐牢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又一天地過去。
馬思淳坐在稻草上啃著兩個冰涼的饅頭,長期饑寒和血氣抑制之下,他的身體已經(jīng)沒比一個健健康康的壯漢好上多少了,已經(jīng)瘦到了不足百來斤,有點脫相了。
“轟隆——”
牢房外面倏然傳來一聲巨響。
馬思淳手一抖,還沒吃完的半個饅頭掉在了地上,他吃力地彎下腰想要撿起在地板上滾了幾圈沾了臟水的饅頭,卻突然有一只手從視線外伸了進(jìn)來,替他撿起了臟兮兮的半個饅頭。
“馬思淳,這些時日你受委屈了?!?/p>
“我們贏了?!?/p>
“江揚郡是我們的了?!?/p>
“以后你再也不用吃這種東西了,再也不會有人需要撿起掉在臟水里的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