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我當(dāng)年離開京城的時候,其實心里放心不下的事情之一,就有我?guī)熜炙吞焯斓南嗵幘硾r,若是他們父女能夠真能夠融洽了,那就再好不過了?!?/p>
“呃——融洽倒是也談不上。”
徐年想到了張伯每天都得提防著自己的茶水里被加了天天秘制的茶伴侶,很難違心地說出這算得上是父女融洽,只好解釋道:“三言兩語不太能說得清楚,不過李叔回了京城,親眼看看大概就心里有數(shù)了?!?/p>
李施診了然地點了點頭。
他其實也想不到張槐谷和張?zhí)焯爝@對父女和諧共處的畫面,如果真能如徐年說的那樣,只是嘴上斗來刺去,但其實心里能夠掛念著,倒也已經(jīng)是一個很不錯的情況了。
不過讓李施診略微有些驚訝的是,按照他對張?zhí)焯煨愿竦牧私猓耸聼o論是真是假,她都該要辯駁一番才對,但此時她卻像是沒有聽到這番話一樣,毫無反應(yīng)。
張?zhí)焯熘皇强粗炷晡赵谑掷锬﹃囊桓炎印?/p>
她不記得年哥的隨身物品里有這樣的一根笛子。
“年哥,你這笛子是哪來的呀?是誰送你的嗎?是不是哪位姑娘呀?”
誰、姑娘。
這些字眼在張?zhí)焯斓脑捳Z里面,拖得很長。
毛色火紅的酥酥也在看著徐年手里的笛子,精巧的鼻子聳了聳然后靈性十足的眼睛一亮,小爪爪指著笛子朝著張?zhí)焯熘ㄖㄖǖ亟辛藥茁暋?/p>
張?zhí)焯祀[約能夠感覺到酥酥在說這笛子是好東西。
徐年倒是聽得一清二楚酥酥是在說著什么。
“龍骨!好像還是龍的角骨!這是好東西呀!”
酥酥身為妖獸,大抵是對龍威比較敏感,察覺出了龍角笛的來頭。
徐年把龍角笛放在張?zhí)焯斓氖掷?,笑著說道:“我這是去找人麻煩去了,怎么可能會有姑娘送我笛子?這算是戰(zhàn)利品,原先是漕幫之物,龍角制成的骨笛,蘊含著龍威,釋放出來能夠鎮(zhèn)壓敵人,也可以用于操縱蛟龍之屬。”
“這誰說的清呢?沒準(zhǔn)那些個世家大族為了能夠活命無所不用其極,什么美人計都招呼上了,這笛子就是哪個美人兒的貼身信物,日日吹奏沾著其體香,讓年哥每每拿在手里把玩時,就能想起那位吹笛美人呢?!?/p>
張?zhí)焯炻柫寺柤?,至于從她嘴里跑出來的橋段,其實是在近日在洛九城看的一本閑書中的故事情節(jié)。
講的是一對相戀的師徒,被人用美人計來離間。
其中的關(guān)鍵道具正巧是一根笛子。
笛子原屬于一位芳華絕代艷壓群芳的花魁,是其標(biāo)志性的貼身物件,從來不離身也不許別人碰,還是什么天下十大樂器云云。
書中不知多少傾慕風(fēng)流的貴胄子弟一擲千金,也就只能聽到花魁用這根笛子隔著屏風(fēng)吹上一曲。
但師父卻在照料重傷昏迷的弟子時,為其換洗下來的貼身衣物里發(fā)現(xiàn)這花魁不離身的笛子,再在種種流言蜚語的引誘之下,誤以為弟子也傾慕花魁,并已與其私定了終生,笛子便是用來定情的信物。
于是在穩(wěn)固好徒弟的傷勢后,在其醒來之前就已經(jīng)悄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