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世已至之后,在這佛門圣地舊址處便有絲絲縷縷的魔氣滲了出來,雖然這魔氣稀少放著不管也會被天地消解,但沈良和丁摶兩人當然是要刨根問底,看看是不是天魔教的人在暗中搗鬼。
結(jié)果呢。
天魔教的人雖然沒發(fā)現(xiàn),但卻發(fā)現(xiàn)了更糟糕的事。
先賢大陣的裂隙。
魔氣正是從裂隙滲入人間。
最要命的是,這魔氣就如潮水會有潮落,落時就只是絲絲縷縷的魔氣滲入人間,漲時甚至會有觸手魔物順著魔潮涌入人間。
“……好在這魔潮的漲落也不是毫無征兆,根據(jù)這滲進來的魔氣濃度來判斷就行了,我也不必時時刻刻都守在這里,估摸著差不多了提劍過來,殺上一通就行了。”
梅子酒飄出的熱氣驅(qū)散了這雪原深處的寒意。
沈良的笑容雖然爽朗瀟灑。
但其實也表露出了一分對未來的隱憂。
現(xiàn)如今,沈良和丁摶都在這雪原當中,這道裂隙當然不成什么問題。
但之后呢?
沈即便是相約好了輪流照看,也難保會不會有兩人都湊巧不便的時候。
再者說。
如果這裂隙進一步擴大,又該怎么辦呢?
大世至,天下亂。
天機閣做出的這一預(yù)言,看來可不僅僅是在預(yù)示著人間之內(nèi)的動亂,縱然是醉生夢死瀟灑人間的劍魁沈良,在親眼見過這滲出魔氣的裂隙,以及從裂隙中鉆入人間的觸手魔物之后,也不可避免的感覺到了沉重。
先賢大陣在歲月的沖刷中已經(jīng)有了磨損。
遲早有一天會崩潰。
沈良當然知道這件關(guān)乎到人間存在與否的大事,但知道和親眼見到了,始終是兩碼事。
或者說……
遲早遲早,誰不在心里盼著這一天會遲些來呢?
哪想到已經(jīng)在眼前了。
徐年喝下一口果香甜柔,泛著一絲酸味和些許濃烈酒氣的梅子酒,輕聲問道:“前輩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唔……說實話,沒什么長遠之計,但既然我手中有劍,來什么我便斬了什么就是了,大不了我也學學老王,他能夠坐鎮(zhèn)臨淵城不出,我也在這里雪原里坐著不出就是了,不過真有那一天的話,徐小友你們可得時刻記得搜羅些好酒給我送來,要是酒喝沒了,我可不保證我還能坐得住。”
沈良倒是灑脫。
雖然就他的生性來說,并非是坐得住的人,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需要他坐在這曾是佛門圣地的雪原當中鎮(zhèn)壓魔氣裂隙,那他在這里坐一坐,就當找了個難得出去的酒肆了。
徐年沉思片刻,說道:“我有個想法,不知沈前輩可愿意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