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安剛出慈寧宮沒多久,一輛馬車便停在她面前。
“郡主可是要出宮?”
牽馬的太監(jiān)規(guī)矩上前:“小的為您駕車。”
望著眼前無比奢侈的馬車。
穆長安心中嗤笑。
整個大乾國,恐怕只有她有資格在宮中駕車。
就連這輛極具特色的馬車,也是當(dāng)今陛下賞賜,舉國上下只此一輛。
鑲金嵌玉,榮寵無雙。
金鈴一響,郡主駕到!
就連三歲小兒,都知道這輛馬車中坐著的,是她安平郡主穆長安。
幾乎成了她身份的象征。
“走吧。”
穆長安沒有廢話。
這是陛下對功臣的撫慰和嘉獎,容不得她拒絕。
馬車一路叮叮當(dāng)當(dāng),招搖出宮。
但凡聽到金鈴的響聲,來往宮人便立即停駐在原地,紛紛對著馬車躬身行禮。
穆長安透過車窗瞥了一眼。
宮人們垂首斂眸,肅穆如泥塑,每一個人都態(tài)度恭謹,每一個人都眼底嫌惡。
她輕輕哂笑。
早已習(xí)以為常。
車駕行至朱雀門時,遠遠便瞅見一個人影跪在丹墀下。
今晨自卯初起,便下起了鵝毛大雪,刺骨寒風(fēng)卷著雪粒砸在琉璃瓦上,整個宮墻都覆上了半尺素白。
那人就跪在厚厚的雪地上。
任風(fēng)雪飄搖,他自巋然不動。
挺拔堅韌的身姿頗有股欺霜傲雪的美感。
穆長安掀起車窗問道:“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