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連婳將君天逸細(xì)微的表情變化看在眼中,唇角輕揚(yáng),“王爺是怕我嫁去天啟國嗎?”
君天逸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連忙解釋道:“公主身懷武藝,巾幗不讓須眉,在我眼中你是強(qiáng)者,與那些弱柳扶風(fēng)的女子不同,我自然是不忍心見你也踏上聯(lián)姻這條路,遠(yuǎn)嫁終究是辛苦的,一旦離開母國,你就沒有現(xiàn)在這樣自在了?!?/p>
司連婳見君天逸語氣誠懇,仿佛在憂心她的命運,心中泛起幾分愉快。
初見他那會兒,只覺得他冷傲,且他還惜字如金,她想和他多說幾句話他似乎都不愿奉陪,如今他竟然也這么會說話了。
也不知是因為落魄了需要她相助,還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關(guān)懷她。
但不管怎么說,她還是挺樂意收留這個她曾經(jīng)仰慕過的人。
“王爺放心吧,我不會遠(yuǎn)嫁,也不會失去如今這樣的自在,我問你這些不是因為看上了你們的陛下,只是要代表西凌國去跟他談判罷了,我大概很快就會啟程,你如今是欽犯,不方便與我同行,我會讓人把你送去我的公主府上,你且先住著,等我回來吧?!?/p>
君天逸聞言,心中有些不悅。
司連婳不愿告知他要辦的是什么事,這也就罷了,或許事關(guān)皇家機(jī)密,可他著實受不了司連婳的語氣。
他能感知到,她依舊是在意他的,可她顯然不如兩年前那般地仰慕他。
她的態(tài)度,像是把他當(dāng)成了男寵似的,只有喜歡,而沒有尊重。
他豈能容忍自己被一個女子如此輕視。
就算他現(xiàn)在沒了地位,可他依舊有能夠東山再起的決心。
“公主,我得隨你一起去才行,無論你要去跟陛下談什么,他都不會瞞著宋云初,宋云初心思狡詐,他若從中作梗,我怕你會應(yīng)付不過來?!?/p>
君天逸緩了緩心神后,說道,“公主不必?fù)?dān)心我會給你添麻煩,你可曾聽說過,江湖中有一種易容高手,他們會制作人皮面具,精良的面具戴在臉上是看不出破綻的,我這兒有一張做工粗糙的,但只要不近看,還是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p>
君天逸說話間,從懷中摸出了胡二娘幫他買的那張人皮面具。
司連婳拿到眼前一看,頗為驚奇,“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東西?!?/p>
“會這門手藝的人不多,天啟國的黑市里就有一位,外號千面郎君,只是那人與我從前的手下有交情,我是不能在他面前出現(xiàn)的,除了他,或許還有別人會做這個,公主花些銀子應(yīng)該就能打聽出來,若能弄來幾張制作精良的面具,我就一定不會暴露了。”
司連婳略一思索,應(yīng)道:“也好?!?/p>
畢竟她完全不了解君離洛和宋云初,有君天逸同行,或許真能給她提供一點兒幫助。
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下朝后,君離洛收到了西凌國國君派人送來的書信。
“云初,果真如你所料,他們那邊按捺不住了,要派使臣前來與我們談判。”
宋云初接過君離洛遞來的信,見西凌國皇帝在信上開門見山地寫了欲購寶圖、可否洽談的提議,不禁低笑一聲。
“他們自知欺負(fù)不了咱們天啟國,可不得講講禮貌么,若他們不遞書信詢問,而是想方設(shè)法地混進(jìn)宮里,于他們而言也是極有風(fēng)險的?!?/p>
宋云初頓了頓,道,“那位西凌國公主想必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一旦收到你的回信,他們會迅速出發(fā),我且先去會一會她。”
“那么你覺得,此次她來,是否會帶上君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