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稚的感冒有所好轉(zhuǎn),傅京辭準(zhǔn)備下午回京洛。
午飯時,傅京辭忽然開口:“和我回京洛。”
景稚持著筷子去夾西蘭花的手一頓,眨也不眨地盯著傅京辭。
傅京辭睨了一眼景稚,沒說話。
景稚看傅京辭深不可測的樣子,慢慢縮回手,雖有不解,但也沒問,只緩緩搖頭:“我不去……”
傅京辭不悅地壓了一下眉,悶悶一句:“不愿意算了?!?/p>
景稚狐疑地嘟著嘴,沒說話。
一頓飯從這會兒開始,再無交流。
下午,傅京辭回了京洛。
隔天上午,故宮旁的四座王府因小年將至,家族子弟都回來了,所以格外熱鬧。
江家王府里,周淙也跑到慎獨堂,一進(jìn)去提聲一句:“爺爺!
我要和傅家老十退婚!”
慎獨堂內(nèi)的古董屏風(fēng)后,傳來一聲蒼老卻有力地聲音:“孽障!”
周淙也嘖言不悅道:“我到現(xiàn)在都想不明白,您是讓我娶妻還是特意找人收拾我?”
“傅糾思的心就是塊冰,我捂不熱乎。”
周淙也這回是真的被傅糾思?xì)獾搅?,也不是真想取消婚約,就是想嚇唬嚇唬傅糾思,看看傅糾思會不會急。
“沒用的東西!”
老爺子難罵著氣不打一處來,提聲用京話叱責(zé)。
“我就你母親這么一個女兒,誰知道她生了你這么個閑吝(調(diào)皮)的,擎小兒沒個正型又放份兒(從小調(diào)皮又猖狂),見慫人就摟不住火(見到軟人就控制不住發(fā)火)。”
周淙也雖然是老爺子的外孫,但本質(zhì)上卻和江家金貴的直系孫沒區(qū)別。
江家老爺子年輕時一直想要女兒,好不容易生下個幺女,寵得那叫一個沒邊,后來幺女嫁給周家掌權(quán)者,生下兒子周淙也、女兒周盎然,兩子從小在江家養(yǎng)大。
也不知道是養(yǎng)的過程中哪里出了問題,兩個人的性格和爸媽任何一方都不像。
周淙也和周盎然性子也完全相反,一個霸王龍,一個小白兔。
江家同輩子弟都不敢招惹這兩位,因為招惹了霸王龍,一言不合就被翻倍咬回去,招惹了小白兔,還沒碰到就哭,她一哭,家里長輩挨個的揍,外加妹控霸王龍的報復(fù),換做誰也惹不起。
但周淙也卻也不是無人能管。
被叱責(zé)一通,周淙也忍不住用北京話吐槽道:“老家雀兒見天的倒窯(您天天翻扯舊事),明兒我就找根繩兒(明天我就上吊zisha)。”
“孽障!
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