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初是有些醉的,但還有些理智。
上輩子沒能親手了結(jié)蘇止白,始終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如今親手送他上路,胸口那團灼熱的快意燒得她輾轉(zhuǎn)難眠,索性拎著酒壺躍上屋頂,對月獨酌。
敬上輩子的自己。
夜風(fēng)拂過她面頰,墨硯辭的聲音不緩不慢地傳來,“我與她……只是師兄妹。”
其實是不是,她根本不在乎。
謝南初漫不經(jīng)心地晃了晃酒壺,酒壺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她笑著問道?!跋胱屍钕鲋嗡哪??”
她嗤笑一聲,“趁早死了這條心?!?/p>
察覺到墨硯辭神色微變,她懶得理會,揚聲道,“花蕪,我要下來了,接住我。”
花蕪剛應(yīng)聲,一道玄色身影已凌空而下,謝南初只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已落入墨硯辭懷中。
墨硯辭將她放下來,謝南初挑了挑眉,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到自己起平的位置,這也導(dǎo)致墨硯辭不得不彎下腰。
“聽著……”她帶著酒氣的呼吸拂過他緊繃的下頜,“別把我當(dāng)誰的替身,更別指望我會大發(fā)慈悲能答應(yīng)你治療你師妹,我這人最恨別人動殺心,哪怕只是想想都不行?!?/p>
“哪怕你用盡手段,也不行,除非你能說動祁霄?!?/p>
但是現(xiàn)在祁霄除了治她,根本沒有心思幫別人,祁霄也知道她的性格,只要他不聽她的,她就不會再讓他治。
祁霄這個人特別認死理。
一定認定了這件事,他就會死心眼地只有這件事。
就像上輩子,他對謝南初見死不救!
墨硯辭靜靜凝視著她,也不打斷她的話,眼底似有星河傾瀉,又似有萬千情緒難以說出口。
花蕪緊張地攥著衣袖,“公主,你這酒可不能喝了,一會要讓祁谷主知道我偷偷給你酒,怕是要與我生氣?!?/p>
謝南初將酒壺遞給花蕪,“聽我們花蕪的。”
“鎮(zhèn)南王!我的話,聽進心里去。”謝南初見他沒有反應(yīng),突然輕拍他的臉。
“都聽公主的。”他忽然笑了,那笑意讓謝南初莫名煩躁,甩開他轉(zhuǎn)身時,衣袖卻被輕輕拽住。
“臣有話說?!?/p>
謝南初回眸,醉眼朦朧中朝他勾了勾手指,墨硯辭跟在她身后,月光將兩人的影子疊在一起,像極了他們糾纏的宿命。
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