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年輕樵夫動了不下三次殺心。
或許今日除了他,誰也不知這庭院內(nèi)外還藏了多少人馬,神女與傳國玉璽近在眼前,對于節(jié)度使常茂來說他曾請神女喝茶品茗、這無疑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大好機(jī)會,而對于他們這些諜子來說這也無異于是揚名立萬、出人頭地的時機(jī)。
生有靈性的白毛貂站在磨盤上,不斷朝著他所在的方向呲牙咧嘴。
蘇嫵不曾回頭,但憑著祖?zhèn)鞯挠^相法與小白貂現(xiàn)在的反應(yīng)也能猜出個大概。
不久她簡單的收拾好物件,帶上小白貂起身離開院落,途徑年輕樵夫身邊時,后者悄無聲息的收起了袖中泛著寒光的匕首,終究還是沒敢出手。
這位樵夫打扮的諜子自以為隱藏得很好,可接下來輕飄飄傳來的一句話,卻讓他霎時間汗流浹背!
“常大人也不例外,告訴他,要取玉璽……便親至?!?/p>
這位神女竟是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圖,甚至就連常茂常大人派他們來是為了什么也都一清二楚,只不過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當(dāng)面拆穿罷了。
這一下,樵夫打扮的諜子無比慶幸自已方才沒有貿(mào)然出手!
想來這可是連萬歲爺見了都要行禮的神女,言出降甘霖、揮袖送霜雪的謎之仙人,又豈會看不穿他們的把戲?方才他險些就被對方那張看上去不過及笄年歲的姣好容顏給迷惑了,現(xiàn)在看來萬歲爺看似不作任何安排,實則早已安排妥當(dāng),要得傳國玉璽,唯有得到這位神女的認(rèn)可一條路!
蘇嫵推門而出,離開了自已住了小半個月的院子。
早就通過祖?zhèn)鞯挠^相法看出了這常大人派來的人心術(shù)不正,小小一個院子殺機(jī)四溢,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來說不怕是假的,可祖奶奶曾教過她,只要她不慌,那么慌的就是對方,她今兒就賭這院子內(nèi)外的人馬或是節(jié)度使常茂不敢動手,深深忌憚于自已,而事實證明她也確實賭對了!
走出院落,街道上多了不少的生面孔。
或是挑著扁擔(dān)的賣貨郎、或是路過的行商,還有擺攤吆喝的漁民,可在她出現(xiàn)時,無一例外的都隱晦看了過來。
毫無疑問,這些也都是喬裝打扮沖著她來的諜子。
蘇嫵孑然一身,沒有任何底牌可言,只是帶著肩上的小白貂從這些諜子強(qiáng)自鎮(zhèn)靜中間走過,不乏有人在她身后暗暗交換眼神,卻無一人敢動手。
在離開清河縣前,蘇嫵先去了縣令府一趟。
她找到清河縣令時,這個大腹便便囂張跋扈的中年胖子正在府上享用佳肴,得知神女來到他連手中的筷子都嚇掉了,急忙出了府。
果然就見孑然一身的神女在外等侯多時,本就心虛的他連滾帶爬,“神女大駕,蓬蓽生輝!”
“我將遠(yuǎn)行?!?/p>
蘇嫵直接道明來意,這話是當(dāng)著明里暗里諸多諜子的面說的,為的是撇清這清河縣與她之間的聯(lián)系,給包括中年縣令在內(nèi)所有人一個再合適不過的推脫借口,神女一大早便已離去,如此一來便可遠(yuǎn)離朝廷之爭,“此地百姓便托諸于你,此后好自為之。”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走。
卻被大腹便便的縣令連忙叫住,這胖子揉搓著雙手,訕訕的,欲言又止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