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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
林阿姨的紅疹已經蔓延到了臉上,整個人憔悴得厲害,再也不復當初的光彩照人。
她開始疑神疑鬼,砸碎了家里所有的鏡子,整日躲在房間里不敢見人。
爸爸的身體也垮了。
他瘦得脫了相,精神萎靡,連公司的會議都無法參加。
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
那些曾經奉承他的人,如今都對他避之不及。
只有哥哥沈嶼舟,還在苦苦支撐。
但他自己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手抖得連飯都吃不好,記憶力也急劇衰退,常常說著上一句就忘了下一句。
他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
對我“汲取”的頻率,越來越高,劑量也越來越大。
終于,第一個“祭品”出現(xiàn)了。
新聞里報道,京市那位拍下我指骨的趙先生,在一次宴會中,突然吐血昏迷,被緊急送往醫(yī)院。
報道說,他全身器官都在不明原因地衰竭,國內外頂尖的專家會診,都找不到病因。
生命垂危。
看到新聞時,爸爸和哥哥的臉色都白了。
他們不是傻子。
趙先生的癥狀,和他們自己身上的種種不適,驚人地相似。
恐懼,第一次清晰地寫在了他們臉上。
那天晚上,家里一片死寂。
林阿姨在樓上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咒罵著爸爸是騙子,毀了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