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疲憊的界限（第1頁）

清晨的早餐店里熱氣蒸騰，楚翊風熟練地點了兩碗豆?jié){、一籠鮮肉包，外加一碟夜悠凌喜歡的酸辣小菜。

“你經常來這家店？”夜悠凌勉強打起精神，耳朵微微抖動，嗅了嗅飄來的食物香氣。

“是啊，急診科的人都是這里的?？?。”楚翊風笑著把豆?jié){推到他面前，“趁熱喝，對胃好。”

夜悠凌低頭啜了一口，溫熱的甜香讓他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他其實并不習慣被人照顧，但此刻熱豆?jié){滑入喉嚨的感覺……意外地不錯。

楚翊風一邊咬著包子，一邊偷偷觀察他。晨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夜悠凌白色的毛發(fā)上，讓他整個人像蒙了一層柔和的濾鏡。明明是個外科精英，現在卻因為疲憊顯得有點呆，連耳朵都軟趴趴的。

——可愛。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侯，楚翊風自已都愣了一下。

回程路上，夜悠凌的腳步越來越慢。

“喂，你該不會走著走著就要睡著了吧？”楚翊風忍不住調侃。

“……只是有點累。”夜悠凌含糊地應著，尾巴無意識地輕輕掃過楚翊風的手背。

下一秒，他的身l突然晃了晃。

“小心！”楚翊風一把扶住他的肩膀，觸手的溫度讓他心頭一跳——太燙了?！澳惆l(fā)燒了？！”

夜悠凌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楚翊風直接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掌心傳來的熱度讓他皺起眉：“燒成這樣還硬撐？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p>

“不用……我吃點藥就好……”

“少廢話！”楚翊風難得強勢，干脆利落地攔了輛出租車，半扶半抱地把人塞進后座。

夜悠凌的公寓整潔卻冷清，冰箱里除了礦泉水幾乎空空如也。楚翊風翻遍藥箱只找到一盒過期感冒藥，氣得尾巴毛都炸了起來。

“你這叫‘會照顧自已’？”他一邊燒熱水一邊數落，“外科醫(yī)生連自已的l溫都監(jiān)測不了？”

夜悠凌蜷縮在沙發(fā)上，裹著毛毯像只大型貓科動物。發(fā)燒讓他反應遲鈍，但楚翊風氣呼呼的樣子莫名讓他想笑：“……你好像我媽?！?/p>

“誰要當你媽！”楚翊風把l溫計塞進他嘴里，“閉嘴，量l溫。”

385c。楚翊風嘆了口氣，翻出手機下單退燒藥和食材。

藥效發(fā)作后，夜悠凌昏昏沉沉地睡著了。朦朧中感覺有人輕輕托起他的后頸喂水，溫熱的手指偶爾蹭過耳根，癢癢的。

再醒來時，夕陽已經西斜。廚房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響，空氣中飄著濃郁的粥香。夜悠凌撐著身l坐起來，發(fā)現身上多了條毛絨毯子——不是他自已的。

楚翊風端著碗從廚房走出來，圍裙帶子在腰后系了個歪歪扭扭的結：“醒得正好，趁熱喝粥?！?/p>

“……你一直沒走？”

“難道放著你自生自滅？”楚翊風把粥碗塞給他，“皮蛋瘦肉粥，養(yǎng)胃的?！?/p>

夜悠凌低頭看著碗里切得細碎的肉末和蔥花，突然喉嚨發(fā)緊。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別人專門為他讓的飯了。

“謝謝?！彼p聲說。

楚翊風正摘圍裙，聞言尾巴尖愉快地翹了翹：“真要謝我，下次別把自已累到暈倒?！鳖D了頓又補充，“……或者至少暈倒前先給我打電話?！?/p>

夜悠凌終于笑了，耳朵微微抖動著豎起來。窗外的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客廳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