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錦指著他的鼻子臭罵:“謝子墨,你還我嫁妝!我本來日子過得好好的,自打進(jìn)了你家門,連一個囫圇覺都沒睡過,每天被你娘立規(guī)矩,現(xiàn)在還要被連累!我不管,你現(xiàn)在就寫放妻書,放我回娘家,我不要陪著你過苦日子!”
謝子墨今天剛看過楚云裳的端莊得體,如今再面對顛婆一樣的楚云錦竟生出厭惡之意。
“好,我寫,不過放妻書沒有,休書倒是可以給你!”
謝寬忍著疼,忙拉住兒子:“胡說什么渾話!你們倆的婚事是陛下賜婚,你敢寫休書,是不要命了嗎?”
謝寬看不上楚云錦,但他還沒糊涂到給自己再添一條罪名。
更何況現(xiàn)在謝家完了,他要是再放走楚云錦,他們以后靠什么過日子?
謝子墨從謝寬的眼睛里讀出他的算計,為了將來的生活,他也只能咬牙忍著,暫時不去跟楚云錦計較。
抄家的、哭鬧的混成一團,還有好多下人趁機偷拿了值錢物件兒從后門跑路。
明德帝還算給了謝家最后的尊嚴(yán),沒讓人把他們的衣裳扒了。
謝子墨見家里亂得不成樣子,只能先背著謝寬回房間躺著。
然而,紫檀木的拔步床也被搬走了,家里的家具一件不剩,錦緞被子也被抄了。
謝子墨轉(zhuǎn)了一圈,無奈只能先把謝寬放在地上:“爹,您等會兒。”
他繞回前院兒。
幾個時辰前還熱鬧非凡的安國公府,如今一片蕭條。
下人們都跑光了,抄家的官兵也走了,只剩下破敗的院子和呆坐在院子里的楚云錦。
她的陪嫁丫鬟碧荷碧葉說是去楚家求助,卻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
謝子墨緩步走過來,對楚云錦伸出手。
楚云錦以為謝子墨是來扶自己起來的,還固執(zhí)地扭過身子不理人。
沒料到謝子墨竟是對準(zhǔn)她頭上的發(fā)簪出手。
楚云錦震驚之后急忙反抗:“謝子墨你干什么?你瘋了你!”
謝子墨一邊拔她頭上的珠花一邊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我家被你克成這樣,你總該負(fù)責(zé)!”
楚云錦掙扎得厲害,謝子墨索性撿起旁邊一塊石頭,照著她的腦袋砸下去。
趁著楚云錦腦袋上的血還沒流下來,謝子墨慌忙把她身上的蜀錦外衣剝了,又摘掉她身上所有的首飾,就連一雙繡花鞋都沒放過。
拿著這些東西去當(dāng)鋪換了銀子,才去請大夫來給謝寬治療。
可是走了好幾家醫(yī)館,都沒有大夫愿意出診,都嫌晦氣。
謝子墨沒辦法,只能買了一瓶金瘡藥,回來自己給謝寬上藥。
才走到府門口,又遇到另一群人,見到他還打了個招呼。
“謝二爺,這府邸本來是先帝爺賜給老安國公的。如今你們家爵位沒了,這宅子也該收回去了,勞煩你趕緊搬出去吧!”
楚云錦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聽說宅子也要被收走,嗷地哭出來:“宅子也要收,那我們以后住哪兒?。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