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翰林非但沒有為自己的女兒喊冤,反而說皇帝罰得對,嘉和妃她就是皎皎明月,是他女兒眼瞎?
三妃心里那叫一個氣啊。
尤其是箭妃,有心想摔茶盞,但這個節(jié)骨眼她又不敢,只能讓人傳話出去,讓謝寬狠狠地磋磨楚云錦。
其實(shí)太后分析得很對,楚云錦雖然叫著苦,但明德帝對謝家并沒有下死手。
雖然不能科考也不能為官,但起碼還讓他們保留著最后的尊嚴(yán),能住在干凈整潔的兩進(jìn)院里。
謝妃和三皇子為了避嫌,沒敢聯(lián)系他們一家。
旁支見他們倒臺了,也跟他們斷絕關(guān)系。
但好歹斷絕之前,還給謝寬一家送來點(diǎn)兒銀子。
這家送五十,那家送八十,加起來也有三百多兩銀子。
再加上之前謝子墨當(dāng)?shù)舫棋\的首飾換的銀子,他手里也有五六百兩。若是省著點(diǎn)用,足夠他們生活個幾十年。
謝子墨再怎么說都是三皇子伴讀,他的學(xué)問還不錯。若是肯離開京城,找個書院做先生,或者自己開個私塾,養(yǎng)家糊口總是不成問題的。
即便他現(xiàn)在沒有離京,替人家抄書賺點(diǎn)銀子也能貼補(bǔ)家用。
謝景珩雖然對謝家有恨,但他恨的是柳氏和謝寬,倒是沒有遷怒于謝子墨。
而且謝子墨這人雖然性子不行,但有一點(diǎn)還不錯,就是識時務(wù)。
他在謝家被抄家的第一時間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并且逼著自己盡快適應(yīng)新生活。
謝寬雖然有些矯情,可他現(xiàn)在一條腿廢了,得靠兒子養(yǎng)活,也不敢說什么。
唯有一個楚云錦,什么活兒都不干,還總想吃好的用好的,為此兩口子沒少吵架。
楚云錦每天罵來罵去無非就是謝家拖累了她,逼著謝子墨跟她和離。
謝子墨偏不。
謝寬現(xiàn)在是半個廢人,家里若不是有碧荷碧葉照看,他根本無法分身出去賺錢。
楚云錦恨得牙癢。
謝子墨雖然從沒管理過家事,但他管賬比女人都有一套。
雖然家里的女主人是楚云錦,但家里的銀子楚云錦連碰都碰不到。
謝子墨只信任碧葉,但對碧葉也有所保留。
每天只給碧葉五十文錢,能保證家里每頓一葷一素一道湯,人人都有白饅頭,多余的一文錢都不給。
楚云錦為此打罵碧葉,碧葉咬牙忍著。
有一次楚云錦讓碧荷幫自己,把碧葉打得鼻青臉腫,這才搶了碧葉手里的幾十個銅板。
楚云錦得意地在碧葉臉上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