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無H）（第1頁）

媽媽（無h）

4歲前的記憶幾乎什么也不剩，只記得躺在媽媽的床上，年輕的保姆在她shen邊，抱著她，拍著她的背哄睡，但她一dian也不困，還很想繼續(xù)玩。這樣的結果是她睡得很淺，一直gan受到昏黃的臺燈光在yanpi駐留。

然后她聽見家里的大門被關上，媽媽回家了，gao跟鞋的聲音，拖鞋的聲音，花朵的香shui味。木地板偶爾被踩chu嘎吱的響聲?！癹ie，你回來啦。”保姆用氣音說，“銀朱剛睡著，我看她一直瞪著那大yan睛，就躺這兒說我們比賽誰睡得快，她上當了。”保姆說著說著笑了。

媽媽也很小聲地笑，衣wu摩ca的聲音變近了，她能想象到媽媽穿著那件米se的大衣，大衣的領zi垂xia來，蹭到她的tou發(fā)。

媽媽親了一xia她的額tou。

媽媽的氣味不是香shui味，她也說不清是什么，只要聞見就很安心。“那我先去洗澡。”媽媽也用氣音說，“你就睡這兒吧，等xia換位置給她又nong醒了。”

“哎，行?！?/p>

次日一早，媽媽告訴她，你要有一個妹妹或者一個弟弟了。要不是她看著媽媽隆起的肚pi，gan到困惑，估計媽媽都不打算跟她說?！鞍职种猟ao嗎？”她問。從某個時間段開始，爸爸就不再chu現(xiàn)，一開始是chu差，后來每個月都在chu差。

“爸爸知dao。”媽媽說，“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妹妹?！彼肫鹩變簣@里的那些男生，皺起眉，“還是妹妹好?！?/p>

媽媽對她咧嘴笑，nie她的臉頰，“媽媽也覺得妹妹好?！?/p>

“爸爸也喜huan妹妹嗎？”

“等xia次你自己問他好不好？”

“好。”

等她足夠大了，甚至是二十歲的時候，才知dao那是孕期chu軌，在那之前她只籠統(tǒng)地從各種親戚kou中聽說，是爸爸zuo錯了什么，倒也對他沒什么好印象。

那段時間，小姨經(jīng)常搬過來住，她也經(jīng)常被寄放在小姨家，和表jie住在一起。老實說，比爸爸還在的時候有意思多了，讓她愈發(fā)期待著妹妹的到來，這樣她的小人劇場就可以有人一起演了，她們還可以一起去騎自行車，一起去對面的游泳館游泳。

十三歲之前，祖父母還健在，十三歲那年是祖父去世了，祖母則撐到了她大學畢業(yè)。每個周末她們都去祖父母家吃飯，他們住在軍區(qū)家屬院，綠化帶里常常放著雞籠，發(fā)chu混雜野草腥的家禽臭味。祖父是退休gan1bu，工資很gao，生活卻很節(jié)儉。她記得他用那種對折的紙巾包裝當錢包，yg幣總是掉得到chu1都是。

祖父是北方人，南xia過來，祖母chhen于附近的鄉(xiāng)xia，結婚后便隨祖父一起住在城里。那兩個人都很和藹，卻很少和彼此講話，一講話就吵架，比起夫妻更像室友，大bu分交liu都是等到zi女回來當傳話筒。

祖父總跟她講戰(zhàn)時的苦日zi，說像她那么大的時候，家里被打砸搶燒，嚇得她那段時間聽到一dian異樣的聲響都會從床上彈起來?！鞍?，你別老嚇銀朱，她都睡不好覺！”有一次吃飯時媽媽抱怨dao，祖父哈哈大笑，答應xia次不講了，祖母只是朝他斜了斜yan。

她媽媽是家里的第三個孩zi，上有兩個哥哥，xia有一個妹妹，其實本來還有個弟弟，是小姨的龍鳳胎，chu生后不久便夭折了。兄弟jie妹四個人都經(jīng)商，都算成功。親戚們對她爸媽的婚姻，看法基本上是爸爸在gao攀，富家女a(chǎn)i上窮小zi，雖然她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家族屬于“富家”，至少那個時候不算。長大后她回過味來，gan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