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已經(jīng)凝固了一般,酈棠爭論地看著眼前的來人,一步一步地距離她越來越近。
不自覺地就往后面退了退。
“你應(yīng)該是忠勇侯府的棠兒吧?”謝雪柔朝她走過去,說話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
她就像是那一片溫柔的雪花,輕輕地覆蓋在了一朵芍藥花上,芍藥花溫柔又明艷。雪花也是格外的柔軟,又溫婉。
“我從前沒見過你,但是我聽說過你,那時我總想著一個叫謝雪柔的人,怎么會是個悍婦,如今看著你居然……人如其名?”
酈棠有點(diǎn)震驚了。
在聽說謝雪柔這個名字,然后再將她跟一個悍婦結(jié)合起來。酈棠始終都想不到一個什么樣的悍婦能叫這樣的一個名字,可是再見到她本人的時候,卻忽然發(fā)覺這個人就應(yīng)該叫這樣的名字。
她是真的很溫柔,就像是那一片片從天上落下來的雪花一樣溫柔。
雪花就像是風(fēng)吹過的柳絮,輕輕地?fù)崦橆a,慢慢地落在枝頭,一切就那么靜悄悄、溫溫柔柔的。
“哈哈哈……”
謝雪柔被她說的話逗笑了。
“你倒真是個可愛的小妹妹,我聽她們說起過,不過他們說的跟我看見的不一樣?!?/p>
謝雪柔知道的酈棠也差不多是個悍婦的形象。
她一個人就能跟酈府?dāng)嗔擞H,還能夠懲治了她萬惡的母親和弟弟。就劉氏所言,酈棠的長相就像是那個亂跑亂跳的山雞,丑陋不說,還特別的兇狠。
那時候謝雪柔也同樣在想,一個名字都是花的小姑娘,怎么能跟山雞聯(lián)系在一起呢?
如今看來都是那些人的偏見罷了。
“我喜歡跟你說話?!贬B棠望著謝雪柔,她當(dāng)真是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子,她的穿著、她的談吐都讓人想到了名門閨秀幾個字,她不是那些人口中說的悍婦,也不是別人說的什么打死小妾的好妒之人。
“我瞧著妹妹也格外投緣。”謝雪柔走過去拉著她到旁邊的桌子坐下,又說起她之前聽到的那些事情,“棠兒妹妹當(dāng)真與酈家再也沒有來往了嗎?”
酈棠搖了搖頭。
“像他們那些人,我也不可能再跟他們有什么來往。雪柔姐姐不會覺得這么做有些大逆不道了吧?”
謝雪柔搖搖頭,撫著她的手,見她手指冰涼,又朝她坐過去了些,溫柔地替她捂手。
“我從不會這么認(rèn)為,我反倒覺得妹妹是個很勇敢的人?!?/p>
她就有些不太勇敢了。
她一向不喜歡劉公子,可是為了家族她也別無辦法只能妥協(xié)。劉公子平日里出門總是要去寶月樓廝混,她總是管不住他,好說歹說求著他參加科考,最后差一點(diǎn)就中了進(jìn)士。
他卻以自己沒緣分為借口,最后更是頻繁去寶月樓,一直到很晚才回。
婆母替她管教,讓他必須每日都回,要是晚了一刻就斷了他的例銀。
可他就算是人回來了,心卻也還是在外面。每日跟她分房而睡,你不挨著我,我也不挨著你,兩個人一點(diǎn)也不像夫妻那樣相處。
“姐姐也可以做勇敢之人?!贬B棠真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