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地下室響起接近凄厲的聲音。
甚至喚醒了被注射迷藥的宋嶼京。
眼前模糊的人影逐漸成型,雖然這陣子他的眼睛依稀能看見一些光,之前卻還是朦朧的,今天卻無比清晰——
他曾憑著年幼的記憶,無數(shù)次想象姐姐長大成人會是什么模樣。
首先肯定是漂亮的,明眸善睞。也一定是笑著的,雖然看得見的時候,宋樂笙沒給過他什么好臉色,失明后的自已卻能感受到她對自已的態(tài)度變得溫和得過頭。
卻從未想過是如今這樣。
面目因痛苦而猙獰,臉頰上劃過因生理性疼痛留下的淚水,唇色蒼白,蜷縮在地上,雙手卻被人禁錮著,用針生生挑斷她的經(jīng)脈,暗紅色的血流了一地。
宋嶼京瞳孔收縮,一股強烈的痛感涌入太陽穴,眼前景象又開始變得模糊,他卻顧不得這么多,朝她跑去。
但脖頸的鏈條限制了他的行動,因用力,脖頸的皮膚被勒成了白色,額頭青筋暴起。
“你們滾開!你們在對我姐做什么!”
“宋青志,我不會放過你!”
少年憤恨陰毒的眼神仿佛要將宋青志整個人吞掉。
宋青志背后激起冷汗。
腦中浮現(xiàn)的第一個想法,不是父子關(guān)系終于破裂了。
而是——這個兒子,留不得了。
只是當下,不是處理宋嶼京的時候,他還要用宋嶼京來拿捏宋樂笙。
于是面目還維持著最后的偽善,憐憫不舍地看著地上的宋樂笙。
“如果不是你不聽話,爸爸怎么忍心對你這樣,我也是為了你好,為了你能徹底看清自已的身份,不要再做一些不是你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了。”
宋樂笙因過度疼痛而昏迷。
再醒來時,自已已經(jīng)回到了自已的房間里。
短短一天之內(nèi),發(fā)生了太多事,讓她的大腦混沌,下意識要爬起來。
這時吳姨端著托盤進來,連忙朝她跑來:“小姐,您受了重傷,不宜下地走動,免得崩了傷口。”
聞言,她愣怔垂頭,看見雙手的手腕都被層層紗布纏繞,這時才仿佛痛感傳達神經(jīng)一般,她開始有了痛的感覺。
再痛都不如心痛。
她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張了張干裂的唇,嗓子因痛時喊叫而變得沙?。骸鞍Z呢?”
吳姨心有不忍看著她,道:“少爺……還在地下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