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那上百輛箱車,碾壓在漢白玉石板上,發(fā)出的“咯吱”聲,如同死神的腳步,一下一下,敲擊在每一個(gè)人的心上。
戶部尚書,那個(gè)幾日前還愁眉苦臉的老頭,此刻,卻如同打了勝仗的將軍,滿面紅光地,展開了手中那本純金打造的賬簿,用他那蘊(yùn)含著無盡喜悅與激動(dòng)的聲音,朗聲宣讀:
“啟稟太子殿下!《大乾皇朝第一期戰(zhàn)爭有獎(jiǎng)募捐債卷》,自頒布至今,不過短短五日!”
“京城商賈,踴躍認(rèn)購;江南士族,慷慨解囊!”
“共計(jì),籌得白銀,兩千三百七十萬兩??!”
“另有,各類糧草、軍械、藥材不計(jì)其數(shù)!”
“轟——!”
這個(gè)數(shù)字,如同一顆真正的驚雷,在金鑾殿內(nèi),轟然炸響!
所有之前還在竊竊私語,等著看沈淵笑話的官員,此刻,全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張大了嘴巴,一個(gè)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無盡的駭然與不敢置信!
兩千三百萬兩!
五天!
這……這怎么可能?!
這幾乎相當(dāng)于,大乾皇朝,整整三年的國庫收入!
他沈淵,到底是用什么神仙手段,做到的?!
而那個(gè),之前還在叫囂得最厲害的張御史,此刻,早已面如死灰,渾身抖如篩糠。
他看著那個(gè),從始至終,都云淡風(fēng)輕,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沈淵,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輸?shù)舻模粌H僅是一個(gè)賭約,更是自己的命!
他雙腿一軟,竟是直接,被嚇得癱倒在地,站都站不起來!
沈淵緩緩地,從那堆積如山的金銀箱車前,走了過來。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那個(gè),癱軟如泥的張御史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張御史?!?/p>
他的聲音,很輕,很和善。
“賭約,你,還記得嗎?”
“不……不……沈指揮饒命!沈大人饒命啊!”張御史連滾帶爬地,抱著沈淵的官靴,哭喊著求饒,“是下官有眼無珠!是下官胡言亂語!求大人……求大人饒我一條狗命?。 ?/p>
“饒你?”
沈淵笑了,那笑容,卻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本官,向來,言出必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