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莉芮絲輕柔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林霽的沉思。精靈少女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翡翠般的眼眸中泛起晶瑩的淚光。
“那些靈魂……真的沒有辦法救回來了嗎?”
林霽轉(zhuǎn)過頭,看見少女蒼白的臉頰上掛著未干的淚痕。他輕嘆一聲,聲音低沉而溫和。
“空間裂縫一旦形成,就連我也無法掌控。那些靈魂……恐怕早已迷失在無盡的虛空中了?!?/p>
瓦萊諾突然從姐姐身后探出小腦袋,淺金色的卷發(fā)在風中輕輕晃動。
“但是姐姐,至少你活下來了!而且其他被抓的人也都……”
小男孩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林霽緩緩搖頭。
“很遺憾,除了你們之外,其他人已經(jīng)……”
林霽沒有說完,但莉芮絲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少女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但她很快用衣袖擦干眼淚,倔強地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還是要謝謝您和您的同伴救了我們?!?/p>
她拉起弟弟的小手,鄭重地向林霽行了一個精靈族最莊重的禮節(jié),銀白色的長發(fā)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
此時,戰(zhàn)場上的廝殺聲漸漸平息。蕭凝雪收起流轉(zhuǎn)著藍色光暈的陣法,快步走到林霽身邊。她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指尖還殘留著靈力的余溫。
林霽握住妻子微涼的手,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輕微顫抖。
“好好休息下,你的靈力消耗有些大了?!?/p>
道衍和云弒天也走了過來。道衍素白的長衫依舊纖塵不染,衣袂在風中輕輕飄動;而云弒天的金甲上多了幾道焦黑的痕跡,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這些邪教徒的不死性比想象中難纏,不過總算解決了?!?/p>
云弒天活動著肩膀抱怨道,鎧甲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就在這時,林霽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強大的氣息正在快速接近。他嘴角微揚,對眾人笑道。
“好消息,真人回來了!”
片刻之后,一道璀璨的劍光劃破天際,蒲劍星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他的衣袍有幾處破損,但神色依舊從容,手中提著一個面目猙獰的頭顱——正是那個女祭司塞蕾娜。
“解決了?!?/p>
蒲劍星簡短地說道,將頭顱扔在地上。
“她比預(yù)想的要強一些?!?/p>
林霽注意到蒲真人的衣袖有一處被腐蝕的痕跡,邊緣還泛著詭異的紫色。他微微一笑,拱手道。
“辛苦真人了。那女祭司實力不俗,能將她斬殺,實屬不易。”
蒲劍星淡然點頭。
“無妨,那女祭司的魔法確實詭異,我也吃了些小虧?!?/p>
女祭司塞蕾娜的頭顱雖然已經(jīng)死去,但那雙猩紅的眼睛仍然大睜著,仿佛還帶著無盡的不甘與怨毒。她蒼白的皮膚上布滿了詭異的黑色紋路,紫黑色的嘴唇微微張開,額頭上殘留的血色符文正在慢慢褪色。
林霽指尖凝聚出一縷寒氣,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晶瑩的冰晶迅速包裹住頭顱,將其定格在最后一刻的猙獰表情。冰層折射著晨光,讓那張可怖的面容更添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