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鯨落消失了。
當(dāng)他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這家地下賭場的二樓走廊,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沒有穿靶子給他買的兜帽衛(wèi)衣,而是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服,西服xiong口處還掛著橢圓形的燙金色xiong針。
除此以外,他還戴著一張黑色口罩,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面容,就連略顯雜亂的頭發(fā),也用一根黑色的橡皮圈扎起,露出光潔額頭的同時,在腦袋后面扎出一個小揪揪。
西服稍微有點(diǎn)大,穿著并不舒服,好在皮鞋還湊合,沒辦法,那個安保大叔的塊頭比自己大了一些。
站在賭場二樓的走廊,衣著精致得體,頗顯神秘感的少年手臂搭在金色的浮雕扶手上,漆黑的眼眸平靜打量著視線內(nèi)的一切。
飽滿的電子燈光在穹頂?shù)募t水晶控制器上四處閃耀掃動,上百架井然有序排放著的柏青哥彈子機(jī)在一樓大廳中整齊排放,幾乎每一架機(jī)器都在爆發(fā)稀里嘩啦的彈子碰撞聲。無數(shù)面容扭曲的瘋狂賭徒坐在這些彈子機(jī)前,握著操縱桿嘶吼吶喊,許多人甚至跟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對著機(jī)器瘋狂敲打,不斷發(fā)出“砰砰砰”的悶響,那一顆顆跳動的光滑彈子更好似占據(jù)了他們眼球的全部,仿佛也是他們生命的全部。
相比于柏青哥彈子機(jī),十幾張橢圓形的巨大綠色賭桌周圍更是圍滿了不計(jì)其數(shù)的賭徒,在不著片縷的荷官微笑下,這些賭徒們捏著手里的紙牌,在一疊疊碼放的整整齊齊的籌碼前或瘋癲狂笑,或抱頭痛哭,各種表情,各種面容,好似地獄百態(tài)。
周邊更是有無數(shù)妖媚的女郎穿著性感暴露的服裝走來走去,盡情的在燈光與音樂聲中展露自己大片大片的白肉,為這場巨大的狂賭夜宴添加最后的yin靡之色。
林鯨落甚至看到有不少痛哭流涕的賭徒被穿著跟自己一樣西服的彪形大漢拖走。其中一位賭徒看著年紀(jì)頗大,被拖走的時候瘋狂掙扎,眼淚鼻涕流的到處都是,最后甚至因?yàn)闃O度的恐懼而在絨布地毯上留下一灘黃黃的尿漬。
而這不但沒有引得旁人可憐,甚至還有許多賭徒和女郎對他投來嘲笑的目光,至于他留下的尿液,也很快便有圓形的衛(wèi)生機(jī)器人過來清理。
不夸張的講,整個賭場,就是一個巨大的欲望染缸,到處都是撲人面容的熾熱浪潮,各種震耳欲聾的喧囂嚎叫更是震的人頭暈?zāi)垦?。而?dāng)二樓平靜俯視著這一切的鯨落抬起頭時,還看到賭場中央掛著一塊巨大的方形電子大屏,上面密密麻麻標(biāo)滿了不斷變化的,代表籌碼積分點(diǎn)排名的紅色數(shù)字。
這些紅色數(shù)字每跳動一次,就代表至少有一名賭徒傾家蕩產(chǎn),家破人亡。
“你是誰帶的安保?怎么不去工作?!?/p>
從未見過賭場,正好奇觀察著眼前一切,鯨落的身后卻突然響起一道女音。
聽到聲音,他扭過戴著黑色口罩的臉,看向了穿著暴露,手里托著托盤的女郎。
“請問你們老板在哪里?”他問。
聽到詢問,女郎看向林鯨落的目光變了變,而剛欲開口,她就感到小腹一疼,接著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同一時間,積分天王賭場的總監(jiān)控室內(nèi),一名工作人員掃過顯示二樓東側(cè)走廊的電子屏幕時微微一愣。
奇怪,這里剛才好像有個端盤子的侍女和一個安保來著,自己看錯了?
……
……
“叮~”
賭場內(nèi)部員工專用的電梯門打開,一身黑色西裝的少年抱著渾身無力,只能軟倒在他懷里的女郎從里面走出。
他身后的電梯空間內(nèi),交叉疊放著四個暈厥的安保大漢。不知是少年有意為之還是無意,其中一名昏迷安保的腳剛好落在電梯門口,讓電梯無法關(guān)門,無法正常使用。
“左邊還是右邊?”鯨落摟著女郎問。
“東邊?!迸擅嫔n白,一臉痛苦的回答。
少年撓了撓頭,繼續(xù)道:“我分不清東南西北,左邊還是右邊?”
女郎抬起頭,有些無語的看了看少年神秘的側(cè)臉,然后顫抖著抬手一指。
“右邊,拐角過去走到頭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