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是你破壞的?!?/p>
易天的聲音異常洪亮,一度成為唯一的背景音。眼神惺忪的人們一下子振作起來,像看飯前表演一樣期待地看著兩人。
回想起半小時前,擦地板時的對話,我驚訝地跳了起來,“如果之后有人自告奮勇把某人供出來,到時我們就知道誰的嫌疑最大了”,這句話言猶在耳,沒承想如此快就應驗了。不過具體是什么狀況,還得要仔細分析。
面對易天的控訴,錢建峰表現(xiàn)得滿不在乎,好像自己也是觀眾一員,用看戲的眼神看著他眼前的易天。
“陳珊珊鬧跳樓的時候,我只看到周昌明在上面,你去哪了。”易天又說。
顯然沒有收集到足夠的證據(jù)??窟@樣的問話可問不出什么來呀。
“我在哪關你什么事,我和周昌明是連體人啊,非得時刻黏在一起?”錢建峰很輕蔑地回道。
“周昌明無故惹鬧孫毅杰時我就覺得奇怪,他是在故意制造事端拖延大家的時間,好讓你在三樓有充裕的時間破壞儀器,對不對。”
“口說無憑,你有證據(jù)嗎?我還說是你毀壞的呢。走走走,一邊去?!卞X建峰不耐煩地推開他。易天不打算罷休,緊咬在他后面。
“你作為激進派,這個結果有如你所愿嗎?”
錢建峰成為激進派的原因很簡單,他、他們這些煙鬼少抽一天煙都跟螞蟻咬似的渾身難受,繼續(xù)困在此地肯定會有無所適從的一天。
錢建峰停下腳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出了事,都要找我興師問罪,是看我太閑了還是說你們對我有偏見。”
“你還不承認。”
“承認什么。明明是杜萊優(yōu)自己保管不力,卻想要我承擔責任?當初會議怎么說的,要她把儀器交出來,她不聽,偏偏要自己保管,這下好啦,出事了吧。誒,你是杜萊優(yōu)找來的傳聲筒吧,就想著逼我把這鍋背了?!?/p>
錢建峰說完又想走,而這時我已經(jīng)走到他的跟前,聽到他詆毀杜萊優(yōu),我躁動的心情游走在爆發(fā)的邊緣。
“喂,你也是傳話筒嗎,擋在這里干什么?!卞X建峰張大眼睛瞪向我。
“你在廁所發(fā)現(xiàn)那把刀的時候,還有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東西?!蔽野颜Z氣壓下來,盡量平和,因為問的事情無關對錯,沒有對抗的必要。
他呆住幾秒,眼睛在打轉(zhuǎn),應該是在回憶。
“沒有?!彼恼Z氣很不耐煩。
所以農(nóng)藥去哪了?他不像在說假話呀。
“成果,你把刀藏哪了?”易天突然問道。
“啊?”這有什么關系嗎?我狐疑地回道:“一樓男廁的抽水箱里?!?/p>
“錢建峰,你怎么會想著打開抽水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