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的木門刷了紅漆,院內稍顯的凌亂,屋內家具簡陋,多數(shù)只有一張桌子,一盞煤油燈,未來得及接通電燈。好在床已經干透睡覺是沒問題的,墻面用膩子刮過還算光潔,這里一切的條件都不如之前的家,但江蘭亭卻異常舒心。重生后到如今,才真正放松下來。
眾人回房將行李收拾妥當,簡單吃了點粥,下午丁敬山去隔壁拜訪,準備拉電線接電燈。
來時沒有午睡,而是來到院中做復健。今日上午的情景不斷浮現(xiàn)在他腦海中,他比任何時候都想早一點恢復如?!,F(xiàn)在的他已經不需要及時攙扶,扶著院中的墻壁就可以自己走。每走一步對他來說都是不小的挑戰(zhàn),一圈下來身上已經開始出汗。
秦夕年站在不遠處,看著丁來時艱難的挪動步子,做著明顯有些激進的康復訓練并沒有出聲阻止。他明白來時的心情,他是這么孝順的孩子,十三歲看著父親太過辛苦主動退學養(yǎng)家,如今二十七歲卻生病成為父母的拖累,叫他怎么能忍。
江蘭亭哄著丁佳和午睡,佳和已經八歲其實不需要什么哄睡,江蘭亭是以哄睡為借口,在替丁佳和進行催眠療法。在丁佳和完全信賴和放松的環(huán)境,進入他夢中的世界。
先前在那個家中,江蘭亭試過多次都沒有成功。今天在老宅的第一天,在江蘭亭不停的安撫和甜美的嗓音下,丁佳和卸下所有防備,成功地進行了催眠。
等丁佳和睡熟,江蘭亭起身,打算將院內還未來得及清理的垃圾清理干凈。
遠遠看見丁應時在捆剩余的稻草,一捆捆整齊地碼在屋檐下。只見他將稻草捋好,將捆繩在中間一扎,一收緊,隨后將多余的捆繩別在繩下,立起稻草,在地上磕整齊,多出的幾根慢慢塞回去。全程細致、認真,沒有因為瑣碎而不耐煩,這和半年前的他變化不是一點點。
之前的他做什么都是半途而廢,不耐煩,繁瑣的嫌難,簡單的嫌簡單,勞累的嫌累,討巧的嫌費事沒有他滿意的,也沒有他做得來的。就連生產隊干活都被人嫌棄不出力,久而久之做什么都做不成。家中來時的話尚且能聽上一聽,其他人的話包括丁敬山江蘭亭在內一概不聽。
這半年隨著來時出事,及時似乎一夜長大了:不嫌棄臟和累了,主動干活主動承擔,愿意為家中每個人著想。來時前期的洗澡上廁所都是及時在做。
丁及時起身抱起一捆稻草時發(fā)現(xiàn)江蘭亭在看他,“媽。”
“我和你一起干?!?/p>
等江蘭亭自己動手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么簡單,用勁大了捆繩會斷,小了捆不緊。而且捆繩拉著手也很痛,好不容易捆了一捆,又參差不齊地立不起來。
“撲哧”一聲,丁及時看著那捆可憐的稻草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又怕江蘭亭尷尬,就又憋住了。
江蘭亭咳嗽了一聲,“術業(yè)有專攻,想笑就笑,不用憋著。我又不是輸不起。”
“哈哈哈”
連帶著鍛煉的丁來時和那邊的秦夕年都哈哈大笑起來。
丁敬山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聽見院子里的歡聲笑語。
“笑什么呢,這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