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萱幾乎一夜未眠,腦子里想著那太監(jiān)的模樣,五官有點(diǎn)忘了,就記得挺好看,臉白白的,眼神很可怕,充滿了暴虐。
給皇帝當(dāng)女兒都沒有好結(jié)果,更何況是一個滿手血腥的太監(jiān)。
林如萱感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搞不好還要連累大哥和弟妹被殺人滅口。
滿腹擔(dān)憂,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林如萱才迷迷糊糊地合了會兒眼。剛閉上眼沒多久,就被隔壁屋傳來的動靜驚醒。
是大哥劉遠(yuǎn)起來了。
她趕緊爬起來,趿拉著鞋跑到外屋。劉遠(yuǎn)正在院子中系腰帶,肩膀上的傷處已經(jīng)用布條仔細(xì)裹好,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經(jīng)過一天休息,明顯精神了許多。
“大哥,不多歇會兒嗎?”林如萱走過去,擔(dān)心的詢問。
劉遠(yuǎn)轉(zhuǎn)過身,咧嘴笑了笑,抬手按了按肩膀,動作比昨天舒展不少:“好多了,你看,活動自如。歇一天就夠了,不然掌柜會生氣的。”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溫和:“昨天涂了你買的藥膏,確實管用,不那么疼了?!?/p>
林如萱心里清楚,那藥膏不過是最普通的草藥膏,哪有那么神效?他不過是不想讓她擔(dān)心。
“那你干活時小心點(diǎn),別太用力。”她只能叮囑道。
“知道知道?!眲⑦h(yuǎn)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又看向里屋的方向:“小山和小麥還沒醒?你看好他們,別讓他們亂跑,更別出門,外面不太平?!?/p>
“嗯,我知道了?!绷秩巛纥c(diǎn)頭應(yīng)下。
送走劉遠(yuǎn),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林如萱才轉(zhuǎn)身回屋。李山和王小麥還睡得沉,小臉紅撲撲的,大概是夢到了什么好吃的,嘴角還掛著笑。
她輕手輕腳地打來一盆冷水,想洗把臉清醒清醒。銅盆里的水不算清澈,帶著點(diǎn)渾濁的黃,卻足夠映出她的模樣。
林如萱低下頭,目光落在水面上的那一刻,呼吸猛地一滯。
模樣果然變了。
她原本只是清秀,眉眼帶著點(diǎn)江南女子的柔婉,皮膚是常年營養(yǎng)不良的蠟黃。
可此刻,水面倒映出的那張臉,五官似乎被細(xì)細(xì)打磨過一般,輪廓更分明了些,眼睛比以前更大更亮,瞳仁的顏色似乎也深了點(diǎn),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銳氣。
蠟黃的皮膚也變成了白皙,像昨天那個太監(jiān)一般蒼白。
底子還是她,但模樣隱約有了林冬凌的輪廓。更多的,應(yīng)該是像她的娘親,好讓她綁定的父親能一眼認(rèn)出。
而別人對她的印象,也是從小就長這模樣,所以大哥對她的變化毫無反應(yīng)。
系統(tǒng)的能力在這方面從未出錯。
就在這時,腦海里的提示音終于響起,不再是那磨人的“生成中”,而是清晰的文字滾動:
【身份故事生成完畢,宿主可隨時查看?!?/p>
林如萱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集中意念點(diǎn)開了那段故事。
一行行文字緩緩在她腦海中展開,伴隨著影像生成。
那時的小安子還叫做林冬凌,是一名十六歲的少年。家境雖算不上顯赫,卻也是書香門第,官宦世家。
他與鄰居家的女兒馮秀自幼相識,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馮家是書香世家,馮秀的父親官至侍郎,與林父也是知交好友,兩家從小定親,約定等馮秀及笄后便為兩人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