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笑看著他,雙眼閃爍著靈動的光,“夫君?!?/p>
裴墨染的面色凝重,“蠻蠻?!?/p>
他緩緩朝她走來,坐在榻上,握住了她的小手,他的手冰涼。
云清婳知道,狗男人這是要秋后算賬了。
他若是非要責怪她,就別怪她撒潑!
“今日在護國寺,你讓陳如燕弄斷了出喪棒?”他的嗓音低沉喑啞,像是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云清婳頷首,“嗯?!?/p>
裴墨染嘆了口氣,他的眸色加深,嚴肅道:“蠻蠻,日后不可以了,出殯是人生大事,倘若赤陽王的棺槨落地……”
“夫君也相信棺材落地,赤陽王的靈魂會不得安息?”她反問。
裴墨染沉默了。
他自然不相信。
倘若人真有靈魂,那么他劍下的瓦剌亡靈定恨不得立即殺死他。
“蠻蠻,赤陽王畢竟是長輩,我們對死者要有敬畏之心?!彼崧暩v道理。
話外音就是她缺德咯?
云清婳在心中冷笑。
想必方才在宮中皇上夸獎了他。
他一邊享受著皇上的夸獎,一邊又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她心黑,會不會太圣父了?
作為既得利益者,手不染塵,所以就把自己當好人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眼淚瞬間流出來了,“夫君可是在怪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彼肿銦o措地給她擦拭眼淚,“你為了我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我怎舍得怪你?”
他只是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接受。
畢竟此事太顛覆倫理綱常、太大逆不道了。
“皇后構(gòu)陷我,難道我就輕輕反擊一下,然后忍氣吞聲嗎?我別無選擇!”她抽泣起來,單薄的肩膀輕顫。
“夫君,在皇室我們沒法做一個好人。我只知道,倘若裴云澈抬棺成功,他今日就會被解禁?!?/p>
“你看到今日皇上看裴云澈的眼神了嗎?皇后為什么讓裴云澈抬棺?皇后跟裴云澈虎視眈眈,分明是想要將你取而代之。”
“要怪就怪皇后讓裴云澈抬棺,否則我絕不會讓陳如燕對出喪棒動手。是皇后跟裴云澈一步步,把我逼到這個境地的?!?/p>
云清婳承認她是在詭辯。
可誰讓裴墨染不懂感恩,端碗吃飯,摔碗罵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