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淡淡的桃子氣味,是因?yàn)樽郎系南戕埂?/p>
很簡陋的地方,但好在干凈。
周子鈺抬頭看著天花板,燈光照在上面不太通透,沉悶的黃,帶點(diǎn)不自然的腥。
他抬手蓋住眼睛,像被這樣的光刺痛,也像在隱忍幾近脫口而出的情緒。
好蠢。
蠢到一種無可救藥的地步。
早該知道,像江奕川這樣的人,哪會(huì)真真切切和別人談情說愛。
那天雨水是突然落下來的,隔著一條馬路,周子鈺沒有撐傘,他躲得慌忙,站在樹下,任憑雨點(diǎn)打shi額發(fā),可即使這樣,周子鈺的眼神也沒有挪開對(duì)面的人分毫。
一對(duì)少男少女,男生個(gè)子高,顯然他也沒有料到會(huì)下這么大的雨,臉上表情不太愉快,而他旁邊的女生笑容恬靜,她仰起臉,笑著扯了扯他的衣角。
或許是說了什么好笑的事,男生也沒剛才的煩躁,他干脆就著女生仰臉的姿勢(shì),按著她的后腦吻了下去。
水鉆進(jìn)眼里,周子鈺卻固執(zhí)得不肯眨眼。
一直到手指陷進(jìn)樹皮,尖銳的一面刺激著甲床,他終于閉上眼,離開了這里。
不懂所謂xingjiao易,也不明白什么各取所需,于是天真的周子鈺以為,這就是江奕川的女友。
至少,他最近身邊全部都是她。
周子鈺終于受不了,他垂下手,近乎粗暴地扯起李輕輕的頭發(fā),將她拉離自己的胯下。
“子鈺?”
她眨眨眼,唇畔還有一抹晶瑩牽扯在他高漲的器官上,周子鈺覺得羞恥,更有種難以言說的憤怒,讓他的臉頰紅得有些嚇人。
“你……”
應(yīng)該還有什么要說的,但又好像沒什么能說的,她剛才不都講了嗎?打人的爸,早死的媽,獨(dú)自一人活在南城的她。
所以從來沒有少年人的青澀愛情,一切只是誤會(huì),他也根本沒必要因?yàn)檎`會(huì)靠近一個(gè),一個(gè)妓女。
那么為什么還要跟著她來到這,穿過根本看不清路的巷子,路上,她的手就牽著他的手腕,還很不好意思地沖他笑,周子鈺后知后覺明白過來為什么她總是要笑。
原來不是什么溫柔可心,只是為了取悅他人。
對(duì)于周子鈺的沉默,李輕輕只當(dāng)他是不好意思。
其實(shí)也蠻尷尬的,她家離學(xué)校怎么都沒有到“可以順便上去看看”這種地步,虧她還說得出來啊都走到這里了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呀這么蹩腳的話。
不過沒關(guān)系,他不還是來了嘛。
李輕輕多善解人意啊,知道是男孩子害羞,往常在其他人面前擺出來的柔弱樣也順帶收斂了些。
“子鈺,沒事的,你害怕嗎?我可以慢一點(diǎn)。”
“不是,我……”
他臉上有抗拒的神色,李輕輕看出他的意思,動(dòng)作也有片刻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