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戰(zhàn),御妖殿中走出了一名虎背熊腰的女子,皮膚黝黑,面容粗獷,只是她發(fā)力躍上戰(zhàn)臺時大喝了一聲,氣勢十足,聲音卻尖細柔軟,這才讓人注意到她的性別。
沈江濤有些無奈地站上臺,作為一場連掌門都不在意勝負的交流賽,他不得不拿捏一下分寸,這女子長得兇猛了一點,但好歹也是一名女子。
而這時,女子沖他兇悍地一笑,猛然沖出,那一刻的爆發(fā)力讓沈江濤微微動容,但也僅僅是驚訝罷了。
他在掌風將至時如落葉般,輕飄飄地以毫厘之差避了開去,女子收掌握拳,再度被沈江濤風輕云淡地避開,一連數(shù)次,皆是如此。
女子不禁急躁了起來,力量也愈發(fā)兇悍,在眾人看來倒似沈江濤不敢與其硬抗,一直退到了戰(zhàn)臺一角,他最后一步落下時,淡藍的靈力不易察覺地沒入腳下,唯有東林使似有所感,微微笑了笑,看來此戰(zhàn),勝負已定。
御妖殿的長老終于等到了一絲安慰,女子依然勢如破竹,而東林的這個青年已退無可退,此刻就算臨死反撲也已經(jīng)晚了,看來此戰(zhàn),勝負已定。
女子悍然不畏地再度沖出,沈江濤的無奈和淡然歷歷在目,她不求勝之,只要同敗,她攻擊了這么久連青年的衣角也不曾碰到,她只有繼續(xù)利用青年礙于進攻手段單一不敢出手,只要能把人一起拖下戰(zhàn)臺,就……咦,人呢?
沈江濤身子一旋,于幾乎不可能之處繞開了女子來到了她的身后,而女子與他交換了位置,沉重的步伐落下,戰(zhàn)臺一角忽然布滿了裂紋,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時,女子已驚呼著摔落戰(zhàn)臺,沈江濤看著下方摔得狼狽的女子,彎著嘴角冷冰冰地說了一句,“承讓?!?/p>
……
再度進入風谷,空中不時掠過黑色的風,青蔥的草木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依舊招搖,一切都沒有改變,唯獨失去了那兩個人的蹤跡。
林嵐才離開了幾個呼吸,可這里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似乎根本不存在他臆想中的大戰(zhàn),地上紅燭落下的那滴血已滲入土壤,亦是無法辨別,方才的一切簡直就像一場過于真實的夢境。
林嵐不信邪地四處轉悠了幾圈,可依舊一無所獲,于是他只能離開了風谷,找到了離開沒多久的紅燭,見事情已經(jīng)結束,紅燭也不堪忍受一身風塵和許久積攢下來的疲憊,與林嵐分道而行。
……
“聽說了嗎,御妖殿與東林的交流賽,現(xiàn)在正在戰(zhàn)臺那邊打著呢!”
“我也聽說了,今早還看到御妖殿的人上山了,據(jù)說掌門首徒,東林的大師兄都前去迎戰(zhàn)了?!?/p>
“大師兄回來了,這等熱鬧你們都不去湊?”
“這不是此番禁止旁觀嘛?!?/p>
“……”
林嵐不禁放緩了腳步多聽了幾句,雖然他有些不開心這種揚名立萬之事沒他的份,但以他現(xiàn)如今的狀態(tài)實在不方便去插一腳,不過聽到了幾個熟人的名字,以及掌門首徒,東林大師兄這幾個字讓他改變了主意,上次聽張恒大夸特夸東林大師兄在北冥時的強悍,原來竟也是老徐的弟子,壓他一個輩分的同門師兄?
沈江濤的下臺,換了一位斯文干凈的少年單手按在戰(zhàn)臺邊緣,輕盈地躍上。他身處戰(zhàn)臺,目光漠然,神態(tài)悠然,赫然便是林嵐以為亡于雪域的余空。
“你也是代表東林出戰(zhàn)的門生?”雖然余空的境界在御妖殿那位應戰(zhàn)的弟子感應中尚有模糊,但兩人算是差了一個小境界,這點御妖殿弟子還是感受得出的,于是他不禁有點得意,看來御妖殿的第一勝要靠自己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