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往重復過兩千零三次的劇情不同,如今這里只見血跡而不見尸體,實在是詭異至極。
這些馬匪闖入棲云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他們就算是再喪心病狂,頂多一把火燒了村子,毀尸滅跡,沒道理挪走尸體……思及此,宋沅腦袋嗡地一下,驚悚電影里的各種恐怖橋段如潮水般涌來。
催化尸變造喪尸啦,亦或者是拿死人煉兇尸啦思緒飄散過后便如覆水難收,宋沅百般安慰自己不要草木皆兵,誰知身后驀地傳來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響。
宋沅身形一滯,猛然回頭喝道:“誰在那?”只見一個半人高的水缸上面蓋著個破舊簸箕,里面像是有什么東西想要出來卻不得其力,只能時而敲打水缸,時而撞擊簸箕。
宋沅遲疑片刻,隨手抄起腳邊斷木,一步一挪地靠近。
她顫巍巍地挑開簸箕,緊接著一個黑乎乎的怪物從水缸里竄了出來。
宋沅大叫一聲,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與此同時,還有一道滄桑嘶啞的尖叫聲從她頭頂傳來。
“啊啊??!”“啊啊??!”彼時宋沅緊閉雙眼,以為自己死到臨頭了。
誰知那怪物竟半天沒發(fā)出聲音。
她忍不住抬手覆面,手指微微張開一條縫睜眼瞧去,越看越覺得那怪物好生眼熟。
與其說是怪物,倒不如說是個狼狽至極的人。
那人頂了個菜葉雞窩頭對她一臉癡笑,面上溝壑縱橫,鼻青眼腫,即便是笑著,也怪滲人的。
直到瞧見他手里拿的那個沾灰烙餅,宋沅才想起了什么。
這不就是劇情里面讓村民逃跑的那個瘋癲老乞丐嗎?他居然沒死?!宋沅站起身,一把抓住那老乞丐胡亂搖晃的手,問道:“那群馬匪去哪了?還有這些村民的尸體呢?你有沒有看到?”雖說宋沅與這些村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們好歹是她穿越到這個游戲世界里最先遇見的人,于情于理,她都得上一份心。
那老乞丐眼白混沌,聞言依舊癡笑,像是沒聽見似的,猛地低頭想要夠到自己手里攥的烙餅。
宋沅暗罵自己真是瘋了,居然向一個間歇性精神病問這些問題。
她頹然一笑,正欲松手,誰知那老乞丐竟突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渾身骨節(jié)嘎嘎作響,腦袋一歪就要栽倒在地。
宋沅忙不迭地后退一步,伸手托住那老乞丐的肩。
若他一頭栽進血水里,模樣估計就更可怖了。
彼時老乞丐的雙腳尚在缸里,不知是他腳上的破鞋穿太久還是怎地,鞋底滑溜溜的,宋沅感受到手里的重量越發(fā)沉了。
“讓開。
”蘇硯御風而來,略施水法,幾道透明水線便盡數將老乞丐的身體纏繞起來,正要拖出缸外,結果那老乞丐的破鞋不知被什么東西給勾住了。
宋沅慣會來事,毫不介意老乞丐那不知多久沒洗過的臭腳,直接見縫插針似的脫去破鞋。
不多時,水線徑直將老乞丐放至一塊勉強還算干凈的空地上,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硯凌空捏訣,將一股靈力探入老乞丐的眉心,沒過多久,一團黑氣自其眉心沖天而去,行至半路就被蘇硯預先留下的雷法盡數絞殺殆盡。
宋沅站在一旁,沉浸式觀賞這奇也怪哉的言靈術。
她情不自禁地握住觀心佩,心想若是日后她煉成雷法,想必也有機會成為像狐妖這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一方舉世大能吧!意猶未盡之時,蘇硯冷不丁開口問道:“你可有清心凝神之類的丹藥。
”“我找找。
”宋沅背過身去,悄悄喚來玉塵。